紧跟着齐纵跑几步,无论她怎么喊,前面的男人跟没听见一般,头都不回,脚下的步子反而更快了些。
眼见着不少人的目光向她看来,杜明月只好作罢,愤愤地躲着脚,眼中满是不甘。
有什么好牛的,既然能看上荀小安那种货色,眼光也不怎么样,她杜明月可比荀小安漂亮上不止一倍。从小学一路到现在,给她写情书的男生不计其数,条件比齐纵好的也不是没有。
这样一想,杜明月便觉得好受多了,定定地望着那个即将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露出势在必得的目光。
不就是齐纵么,咱们走着瞧,然后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远处
齐纵躲在墙边好一会儿,约莫着杜明月已经离开,才探出头向后看,果然没见她的身影,紧皱的眉头这才渐渐松开。杜明月吗?
应该是小安同母异父的妹妹,杜家的千金。
不过,就连荀颜都是前一阵子才知道他是小安的丈夫,这杜明月又是怎么一眼就认出他,还一口一个姐夫叫得那么顺口?
正思索间,两道身影映入他眼中,令他呼吸一窒。
眼见着她们离他所站的拐角处越来越近,齐纵伸出手臂拦住她们的去路,“请留步!”
“啊…”
突然多出来的手臂吓了二人一跳,还是何予今先反应过来,“齐先生?”
齐纵礼貌地颔首,沉声说道:“我可以单独跟她说几句话吗?”
何予今侧头看着身边的祁小桐,脸上有些为难,因为她室友现在的状态好像并不好,她有些不放心。
再加上刚刚在会议馆发生的事情,这齐先生不会对小桐有什么不满吧?
“予今,你去前面的凉亭等我把。”
“好,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恩。”
目送着何予今的身影走远,祁小桐转头看向齐纵,语气淡淡地问道:“齐先生有事吗?”
齐纵觉着好笑,前几天着急的时候,一口一个齐纵叫着,现在又变成齐先生了,女人还真是善变。
莫名地,他想起荀小安,开心的时候唤他阿纵、老公,不开心的时候会换着十几种称呼编排他。
比如说:齐总、boss、齐先生…
“祁小姐,关于离婚协议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记得,这件事我好像从未对外公布过。”
“……”
糟糕,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半晌
她故作镇静地说道:“网上不是有新闻吗?什么豪门梦一朝破碎,能让梦破碎的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儿,应该是你要把她赶出门吧。”
“再说,高门大户离婚涉及太多财产,应该会有协议的吧。”
“齐先生,我猜的对吗?”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齐纵的心反而更加乱起来,隐隐地伴随着失落和无措,他还在奢求些什么。
走了就是走了,消亡就是消亡,哪里会有灵魂仍在的事情。
不过是他的一念奢望罢了!
“祁小姐很聪明,不过你有一句话是错的。”
“哦?”
“我从未想过赶她离开,那夜一时喝多了酒,说了不该说的话,脑子一炸就联系了律师。可第二天我就后悔了,本想着忙完后,回家好好地哄她…”
“可当我提着她最喜欢吃的甜品进门时,看到的竟然是那样的一幕。”
祁小桐抿着唇没有出声,脑子乱乱的,不停地回想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回来的时候确实一身酒气,醒酒汤没喝,碗也被他打碎。
他跟她闹脾气去睡厅中的沙发,她几次给他盖毯子,都听到他在轻喃,“小安,我是男人啊…出门也是要面子的…不要门禁好不好…”
“我现在肩上担子重,大伯那边一直虎视眈眈…”
“等我忙过这两年一定补偿你…”
“婚礼地点任你挑…嗝…头好痛…”
“小安,商场上混好累,没人帮我…”
“……”
有许多事情渐渐清明起来,祁小桐的眸中瞬间盈满水雾,其实不都是齐纵的错不是吗?
他二十出头就被扔到公司,没日没夜地与齐横竞争齐氏当家人的位置,虽然她没有见过齐横,但从齐纵的只言片语中也能分析得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结婚两年,她从未问过齐纵工作上的事情,齐纵也不会主动吐露工作的压力,他唯一减压的方式就是喝酒。
而她,却不允许他喝酒,为了逼他戒酒,使劲浑身解数。
其实,就是欠缺沟通吧。
如果那夜她多去想想齐纵曾经的好,而不是一味地钻牛角尖想着协议的事情,结局会不一样吧。
她会等到提着甜点回来的齐纵,几句话就被他哄好,然后他跟她道歉,一切就解开了,她会等到期待已久的婚礼,甚至还会和他有个孩子。
世间哪有所谓地放下,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他们还有可能吗?
“齐先生,你短期内会谈恋爱吗?”
“……”
饶是齐纵心里承受能力再强大,还是被祁小桐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震住,下意识地皱眉瞪眼。
“噗…”
看着他露出窘态,祁小桐没忍住笑出声,然后笑着冲何予今的方向跑去。
一边跑一边转头挥手,“齐先生,凡事有点儿耐心,相信你会得偿所愿。”
“……”
齐纵嘴角一抽,满头雾水,他果真是老了吗?
树后暗处,杜明月狠狠地捶着树干,眸中满是不甘,当即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