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当做透明人的祁煊林又好气又好笑地揽过自家小妹的肩膀,轻覆在她耳边问道:“桐桐,你知道齐纵要来?他不会看上你了吧?毕竟你们…”
“……”
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祁小桐恶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别乱说!”
“嘶…”祁煊林气疼得直吸冷气,小丫头可以啊,手术完仿佛脱胎换骨,心眼儿多了不少,武力值也见长,真是让人又恨又爱。
揽着祁小桐走下楼梯,祁煊林面无表情地冲着沙发上的男人颔首,“齐总。”
不能怪他提不起热情,昨天傍晚发生在警局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他相信dna比对结果不会出错,那夜‘欺负’桐桐的男人就是齐纵,就算桐桐已经澄清一切为齐纵脱罪,他还是热络不起来。
试想,你们一家人辛辛苦苦生养的小羊羔,还没捧热乎就被大尾巴狼给叼走了,什么心情?不爽!
齐纵是什么人,商场上的利刃,人精中的人精,祁煊林的态度早已被他尽收眼底。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以做回应,目光时不时地飘向祁煊林身旁的人。
“齐总。”祁小桐学着自家二哥的语气唤了一声,然后便挣脱开祁煊林的怀抱,径直向着餐桌走去,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丝毫没了那夜扶人去黑旅店的勇气。
目光追随着那道纤细的背影,齐纵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烈,一颗心瞬间乱了起来,如果真是她,他该怎么办?怎么做才能既对得起小安,又对得起这小姑娘。
思来想去,齐纵不由得苦笑,好像无论怎么做,他都是一个渣,难道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吗?
这时
祁父一边摘着围裙一边走过来,热情地笑道:“齐家小子别拘束,就当这儿是自己家,别在沙发上傻坐着了,赶紧上桌尝尝你祁叔的手艺,外边可是吃不到的。”
“祁叔直接喊我名字就可以。”
“好,你叫什么来着?”祁建国的大脑一瞬间挂机,空空如也。
“噗…”
祁小桐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一双漂亮的眼睛弯成两道新月,肩膀也跟着一抖一抖地,不是她不想给面子,只是齐纵那副一言难尽的表情,真的是敲可爱。
她跟他在一起四年,齐纵一直是那高岭之花,令人望而却步,这种吃瘪的表情她从未见过,怎么说呢,好像从她死后,齐纵便跌落人间,更有人气儿了。
“齐纵…”齐纵也很是无奈,这祁叔一口一个齐家小子地叫着,他还以为知道他的名字。
“对对对,齐纵,你看我这记性,年纪大了就是比较容易忘事儿,自罚一杯。”祁建国拿起面前的酒盅向齐纵举了举,意思再明显不过。
齐纵微愣,眼中闪过挣扎,不过也就那么一瞬,便被他很好地掩饰下去,然而却没逃得开祁小桐的眼,她曾经爱齐纵入骨,那样明显的异样,她怎会错过。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维护齐纵仿佛就是她的一种本能,明明想跟他井水不犯河水,却还是下意识出口相帮,“爸,今天不要喝酒好不好,我闻着有些难受。”
“哪里难受,严不严重?”祁建国忙放下酒杯,一脸紧张地看向自家闺女。
祁小桐有些心虚地垂首,轻声含糊道:“具体也说不出哪里难受,总之,你不要喝酒。”
“好,不喝。”话落冲着齐纵投去歉意的目光,热络地招呼着,“齐纵吃菜,等有机会咱们爷俩再喝。”
“……”
祁小桐拿筷子的手一颤,嘴角微僵,老爹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爷俩’是什么鬼?又不是他女婿?!为什么她突然有了一种相亲的既视感。
齐纵微颔首,一一应下,并未多言语,举止优雅地夹着菜,不急不缓,颇有一种贵公子的做派。
祁建国心中暗自感叹,百年世家出来的孩子就是不一样,难怪老齐那么爱秀儿子,这要是他儿子,他也秀!转头看了眼一边吃饭一边玩手机的二儿子,祁建国一口老血堵在喉头,不上不下。
哎,同样是养儿子,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须臾
齐纵咀嚼的动作一顿,清冷的眸微怔,目光落在两盘色泽鲜艳的焗南瓜上,故作无意地问道:“这道菜也是祁叔做的吗?味道真不错。”
“不是,量大的那一盘是你兰静阿姨做的,量小的那盘是桐桐学着做的。”
“看来祁叔一家都很有做饭的天赋,佩服。”
齐纵微眯双眼看向祁小桐,却意外地没有对上那双灿烂的桃花眼,因为她正低头扒着碗里的饭,甚至连菜都不曾夹一下,齐纵有种感觉,小姑娘在刻意地回避他。
此刻,正埋头狂塞的祁小桐苦哈哈地在心中祈求,别再看我!
当齐纵目光落在那道菜上的时候,她就有不好的预感,齐纵的味觉一向敏感,而且胃也极其挑剔。
那时,就算他在外边喝大酒,也仅仅是喝酒,很少吃东西,因为他的胃已经被她给养刁,只习惯吃她做的饭,所以刚刚他是不是察觉出什么了?
“是吗?桐桐做的我还没有尝过。”祁建国显然没想到齐纵会这么说,忙伸筷夹了一块焗南瓜,瞬间眼前一亮,“唔,不错,真的很好吃,兰静你也尝尝。”
余兰静尝过之后也对自家小姑娘竖起大拇指,眼含欣慰。
“味道跟我妻子做的很像,不知道祁小姐心脏移植手术之后,会不会有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习惯?”齐纵又夹了一块焗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