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内。
谢云峰想也未想地往旁边躲闪,撞在了流动岩浆的河道的对面岩壁。炙热之力不住地烘烤他,令他愈发的口干舌燥。
这时心脏猛地被一股强烈的恶意箍紧,那种世绝不存在所能超越的恶意,是一切恐怖的集合体。眼前这个光头虽然披了一身人皮,但内里实际是集合了凶残暴虐冷酷狠毒等等于一身的怪物,而且所有行为都是在理性之下,即以恶为最高正义。
“秃鹫!”他想到了师傅与师娘的惨死,忍不住滔天的恨意,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杀人凶手!”
“哦?”秃鹫用一种轻轻的口吻道,“你也有亲人被我杀死吗?真是遗憾,每个来寻仇的都这么说,然后他们都死了。”
“鹫,他是天策楼的行者,手的是谍眼,快动手杀了他,别让他把消息传出去!”莲难得的说了很长一句话。
“谍眼吗。”秃鹫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然后露出厌恶的神色,“原来是这个东西,好烦好烦好烦,天策楼早该毁掉了!”他向谢云峰逼了过去。
莲则从后方包抄,两个人夹住了谢云峰全部退路。
虽然拖了点时间,但意念才注入一不到一半,谢云峰知道自己没有退路,猛一沉下心,全力调动真气,但觉脑颅一阵阵眩晕,他咬牙硬撑着,却不肯用真气滋润身体。
给谍眼注入意念需要真气,激发谍眼也需要真气,他一滴也不愿浪费,如果因为自己苟且偷生,而导致最终的失败,他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嘁!”秃鹫冷冷地盯住谢云峰,“我好像记起来了,你这只小老鼠,多次坏我们好事,今天正好算一算总账。”
他每踏一步,大地便裂开一段,脖子下方,黑色莲花的印记显现,并在裂的过程愈发清晰显眼。
莫名狂暴的力量在空气酝酿着。
裂痕不止是大地,在这个年头已久的地洞里,不住地往延伸。
谢云峰抬头瞧了一眼,只见裂缝逐渐蔓延到了头顶,这个位置可以觑见外界昏暗的天空,精神不由得一震。
这时空气不寻常地震动,他知道是莲的玄光,骈指为剑,低声喝道:“飞星!”
一道寒星自头顶裂缝激射出去。
玄光已近在咫尺,下一刻要被切割成碎块。
“对不住了衣竹!”他虽惊不乱,身云衣竹亲手缝制的外衣忽然撑开,有符的光在闪烁。
哧啦哧啦!
裂帛声紧随而至,昂贵的云釉宝衣便化为了漫天的碎布。
但这一下却帮谢云峰挡住了致命杀招。
这时秃鹫的拳头已到,谢云峰冷笑一声,身子一闪,便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外面,追!”莲低喝一声。
“跑得掉吗。”秃鹫狞笑一声,冲着头顶裂缝砸出一拳,迸裂之力飞速延伸,山体居然被从分开,双足点地,人已冲天而起。
……
从地洞出来,可见一条岩浆河,从大裂渊的头流到大裂渊的尾,目力所及的所有山体,都是由熔岩形成,大地坑坑洼洼,到处都是一滩滩的已经冷却或即将冷却的岩浆。
右手边是更深的悬崖,也正在冒着浓烟。
跑了不到二十步,被两个奉天教徒堵住。
谢云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声说道,“这个地方正合适,我们来做个了结吧!”
秃鹫狞笑道:“被烧昏脑袋了吧!”
“不要跟他废话!”莲冷喝一声,抬手探出去,便见得冷色玄光闪耀,如匹练般,铺天盖地地涌向谢云峰。
空气里的火山灰,在这玄光之下,一下子被净化一空。其一道玄光如毒蛇般穿梭虚空,以更快的速度咬过去。
“飞星传恨,暗度红桑!”谢云峰冷冷地低笑一声,双手猛地张开,其身一瞬间激射出数不清的寒星,没入虚空消失不见。
他的身子紧跟着一闪,避开了玄光的突袭,再出现时,已来到秃鹫的背后,手一柄短剑无声无息地刺向秃鹫的背心。
秃鹫的头微微偏转,只听“嗤”的闷响,短剑整根没入他的心脏,他因为剧痛而扭曲着脸庞,“杂碎!”
奉天教徒虽然不会死,但不代表没有痛觉。
伤口迅速愈合,短剑自也留在了他的体内。
在肉眼看不见的情形下,大量的鲜血涌到他的心脏,生生将短剑给压缩成一个小圆球。
他愤怒地回身去抓谢云峰,但却已经无影无踪。
莲突然往后一仰,一柄短剑自她的面纱方划过,掠过眉梢,冰冷的锋芒,让她不由自主地竖起寒毛。
她以极快的速度偏转身体,双手在虚空划了个圆,玄光形成一个太极图激射出去,在堪堪触及谢云峰的背影时,对方又诡秘的消失不见。
这一次谢云峰出现在了半空之,脚下没有任何立足点,却凌空而立,神色冷漠地道:“云水榭的大仇,今天跟你们算个总账!”
“你找死!”秃鹫抬脚踩地,大地裂开,汹涌的气机凝固住虚空,他狞笑一声,朝着谢云峰扑了过去。
“没用的!”谢云峰身子一闪,又来到秃鹫的背后,第二柄短剑,刺入了他的背脊。
当然很快又被秃鹫那强大的体魄所收纳,伤口一好,又变得生龙活虎。
但他也始终抓不到谢云峰的衣角。
“看来针对我们下过很大的苦功。”他终于察觉到了异常,对方实在太了解他们的攻击模式,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避开。
“优先争夺谍眼!”莲做出了结论,双手迅速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