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说,倘若行刺失败,那就是凶多吉少了。
徐龙象咬了咬牙,心中一狠,收了匕首大步往执法大殿去。来到执法大殿外,左右空荡荡没有一个值守弟子,他知道是王朗台事先支走的。站在殿外酝酿片刻,他忽然低头冲了进去,“师父!师父!”他看到常茂春正伏案写着什么,看到他的进来,脸上表现出了许多的惊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愤怒,他看着那笔跟纸,想到了王朗台的话,顿时暗想,‘师父果然在帮燕离写辩词!你既然不仁,就莫怪弟子不义!’
这样想着时,心理负担稍轻,在面上摆出焦急之色,“师父不好了!”
“你怎么出来了?谁让你出来的?”常茂春站起来走到外面,愤怒地质问道。
看到我出来你竟是这个反应,看来我在您老心目中已是个铺平您权位之路的死人了!
徐龙象目中冷光闪烁,面上却保持着焦急之色,扑上去跪倒,抱着常茂春的一只大腿焦急道:“师父救我,有人要杀我!”
“有人要杀你?”常茂春皱眉往徐龙象身后看,却什么人也没看到。
徐龙象颤声道:“是王朗台,他让我刺杀您,还许诺我许多好处,我假意答应,然后偷跑来准备通知您,没想到被他发现了,他就派了个神境高手来追杀我,叫什么阿福……”他这些话半真半假,最重要的是“阿福”两个字,果然把常茂春的心神提起来。
“剑鬼阿福!”常茂春神色变幻着,“雁鸣山庄最强的剑客,他怎么来了!该死,难道杨秋生真的打算鱼死网……”话未说完,腹部骤然遭到剧痛,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去,只见下丹田处插着一柄形似蝎尾的匕首。
“你!”他万万料不到,宠溺了大半生的爱徒,居然偷袭自己。徐龙象跟他的眼睛一对上,浑身立刻一颤,触电般向后爬去,眼泪不知怎么就落了下来,“师父,您不要怪徒儿,徒儿从前白活了,从没有过享受,徒儿今后要好好为自己活……”他一下子全明白过来,脸色惨白,踉跄着退了两步,撞倒了书案,他正在写的一卷纸就飞起来,在大殿上空飘着,随时会坠落下来,像极了他那宛然风中残烛的微弱生机。他惨笑着,不再看徐龙象一眼,只是对着殿外发出讽刺:
“堂堂剑鬼,竟也要用这下三滥的手段!想杀本座,你也要付出你的残命,来吧!”
阿福缓缓出现在门口,苍老的面容上带着一抹苦笑,“终
非巅峰全盛,老朽只怕用这残命,也杀不了您,为大计着想,故不得已出此下策。”
说着话时,二人身上的磅礴的剑势都展现开来,几乎同时,两柄肉眼不可见的剑已在虚空对决,大殿内但凡能动的物件都被扯动,一阵“嗡嗡”作响。
对拼几记,源海被破的常茂春吃了大亏,气息眼看要败死,他咬着牙把全部意志注入剑中,猛然朝阿福斩去。
“住手!”
就在这时候,执法大殿顶壁骤然裂开,一道剑光轰然灌注下来,将二者的剑势一分为二,剑光之中,只见杨秋生面色冷沉地现身,对阿福凌厉叫道:“谁让你动手的?”
对决二人不得不终止下来,常茂春在生命的余光里,仍然露出嘲讽的笑容。
“是我。”王朗台冷静地从外面走进来,越过阿福,站到杨秋生面前。
杨秋生忽然挥起手掌,“啪”的打在王朗台脸上,把他扇在了地上。
“父亲!”从小到大都没被打过一次的王朗台惊呆了,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杨秋生看着坐倒下去,已经完全失去生机的常茂春,苦涩地道:“你对剑缺少敬畏!”
“我不明白,父亲!”王朗台咬牙切齿道,“常茂春不肯让位,也不肯加入执剑总会,还扬言要跟我们鱼死网破!我为了执剑总会才出此下策,他若不死,下一步计划根本进行不了不是吗?”
杨秋生脸露哀伤之色,“我从小教你许多,唯独忘了教你剑,我以为你在这样一个氛围长大,耳濡目染之下,会让你多少喜欢上它,可是你只把它当成工具!这样的你,根本不明白执剑总会的意义!你口口声声为了执剑总会,实际上还是为了权位,得不到院主职,你就怀恨在心,所以你根本没有跟常师弟好好交涉,他刚露出爪牙,你就迫不及待杀掉他!日后我若挡了你的路,你是不是也要杀掉我?”
“孩,孩儿不敢……”王朗台跪在地上低着头说。
“庄主,还请以大局为重,凤庄主已答应过来。”阿福低声劝说。
杨秋生冷静下来道:“既已到了这一步,没有回头路可走了!立刻宣布常师弟的死讯,就说刺客是反对执剑总会的人,以调查的名义,开始对各峰座动手。目下各峰座隐然以魂剑峰为中心,就先把夜青岚抓起来……”
各样命令发布下来,徐龙象也得了一个新的任务——去藏剑峰抓捕陆凤心。
那张飘在空中的纸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正巧飘落在欣然领受命令的徐龙象脸上,他取下来一看,这是一封长信的最后一页,最后一页的中间有这样一段话:
“执剑乱剑庭,轻则威信扫地,三界声讨,重则实力锐减,退出九大,为传承计,吾望掌教出关拨乱反正,荡清剑林,以正视听。此事罢了,吾若确有薄功,却有不情之请,吾徒龙象,铸此弥天之错,全为妖人蛊惑,万望饶恕性命,若确难以饶恕,吾愿以命偿之……”
徐龙象猛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