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脸上的媚笑一僵,连忙点头哈腰道“是,是,大人明鉴,小人确实是外派的……”
“外派?”燕离望向流木冰见。
流木冰见解释道“平常时候,不良府由本地人自治,道统不会插手,但到了战时,为防万一,不良府全会替换成我们指定的经验丰富的老手。”
燕离这才恍然,为何不良府派个这么大年纪的来守门。
“你,你们不让我报官,我就去要塞找仙门弟子告状,我要去告状……”被抓的大声的叫嚷起来。
“住嘴!”不良人脸色变了又变,凶暴地抬起手来,预备打人。
“住手。”流木冰见目光一冷,“谁给你的打人的权利?”
不良人放了手,向她抱了抱拳,“大人,您就算是仙门弟子,也没权利过问不良府的事。既然您们把我们找来,难道不应该赋予全部的信任吗?若然不是,我等倒也乐的抽身,不管这里许多是非,还能图个轻松自在呢。”
他身旁一个年轻的不良人暗自地轻蔑一笑,并也抱拳道“正是如此的,两位大人是来领取身份印章的吧,请随小人来,这里的事,还请不要再管了。”
燕离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睛去看流木冰见。
流木冰见满面寒霜,“带路!”
年轻的不良人当即前头带路。
“呜呜呜呜……”
年长的按住那个的嘴巴,脸上渐渐露出狰狞来,“叫你乱嚼舌头,等会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
燕离停住脚步。
流木冰见朝他摇了摇螓,然后对年长的不良人道“叫你们不良帅来见我,就说从昆仑来的。”说罢拂袖而去。
“昆,昆仑!”两个不良人一听,吓得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上,对视一眼,年长的慌忙跑去通知,年轻的从带路的角色变成战战兢兢跟着流木冰见的小厮,“大,大人……”
天下谁不知道,昆仑只有一个掌教,一个弟子。不是掌教,那就是弟子。而且不管来的是哪一个,他们都得罪不起。
“方才不知道……不知道是流木大人……”年轻的一面跟着一面说,“小人,小人也是北国来的,原先在北上城是通城执曹,今次事出有因,还请大人明鉴啊……”
流木冰见冷淡地说道“你一个巡城的,也敢到红岩城来做不良人,谁举荐你的,叫你的举荐人一块儿来见我。”
“举荐的正是不良帅大人……”
到得偏厅,流木冰见请燕离坐了,让年轻的不良人去沏茶,等他出去了,才对燕离道“这次负责的正是我们昆仑,不良帅一年前就来任职,是我手底下的昆仑奴安排的,具体我不是很清楚,没想到有人报案也不受理,还纵容手下伤人,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要调查清楚。燕兄左右也无事,便给我压压阵,连海兄不少夸你,这回的案子,少不得要麻烦你了。”
“都是我麻烦你,难得被你麻烦一回,怎么能说不呢。”燕离笑道。
不多时候,茶上来了,年长的不良人也将不良帅带来了。
这个不良帅走进来,燕离二人都是吃了一惊。
原来走进来的竟是个耄耋老者,连走路都要人来搀扶,撑着一根龙头拐,一副随时会被风吹倒的模样。
“老朽周文龙,参见上尊。”说着竟是激动地跪了下去。“早听说上尊大人要来替朋友拿印章,老朽亲自给办了……”一面颤巍巍地取出一个盒子,递给上去。
“周大人快请起来。”流木冰见连忙接过,并将周文龙扶起到一边椅子坐了,“周大人也是北上城来的?”
“正是的。”周文龙指了大小两个不良人道,“这两个原都是老朽在通城司的部下,是老朽自作主张,一并带来的。”
流木冰见坐了回去,将盒子递给燕离,并传音道“我听说过这个周文龙,说是当了一辈子的不良帅,临到老了也不肯退,非要在通城司任个闲职。他家祖上也是昆仑奴,恐怕就是凭借了这层关系。”
燕离打开盒子瞧了一眼,印章的材质不错,是上等的黑玉,上面刻画着两个大字“藏剑”,下头两个小字“燕离”。他也已算的是大家,这等样的手法,必是一个精于雕刻的师傅。他下意识地去看周文龙的手,发现对方的手果然极是稳定,跟他的风中残烛般的身子骨不同,纤细而且有力。
这是个很用心的人。他将印章拿起来掂了掂,然后别在腰间。
“图什么?”他也传音问道。
流木冰见道“战后不良帅的子嗣,可得一个九大名额。”
“胡闹。”燕离道。
“确实!”流木冰见沉着脸,“周家在北上城已是权柄滔天,如今竟然把算盘打到了红岩城,却要等战后再处置了,先问问案情吧。”
两人传音对话,自然不入他三个耳朵。
周文龙发现流木冰见一语不发了,心中忐忑,等了片刻,道“上尊大人,老朽办了一辈子的案,这一回是听说红岩城要招个我们自己的,便踊跃上奏,上师也是看在老朽实在热衷,才给举荐来的。”
流木冰见道“那我方才在门口看到的是怎么一回事?莫说好生接待,不过说了几句不好听的,就要割了他的舌头去喂狗?”
周文龙狠狠地瞪了一眼年长的。
年长的哪敢隐瞒,在路上就详细禀告过了。此刻胆战心惊的站在一旁,不敢发出说话。
周文龙对流木冰见道“是手底下的人说不清楚,上尊明鉴,真真切切事出有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