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尚难不成已经修成第六识,具备神通。”余道心中骇然,他张口道:“他心通?”
老和尚闻言,大笑起来,他抚着自己的肚腩,说:“和尚哪能这般厉害,只不过是在修缘身上放了点东西,这才知道秦府中的事情罢了。”
听清老和尚的解释,余道心情稍稍平复。
“还好、还好,这和尚还没有修成神通。”他仔细一思索,“若是他修得舌识,就不会只是看着烧鸡流口水,而是应该抓起来吃。”
舌识修成,除了能口诵真言佛句,具有降妖伏魔的威能之外,还能轻易间将幻化出的烧鸡具备口舌滋味。
“不过,即便是修成第三识的大和尚,也不是现在的我能对付的。”余道的心情依旧戚戚然。
他眼巴巴望老和尚,说:“大师要作甚?”
“你这小道长有趣,不是你有疑惑需要老和尚解决吗?”
余道听见,张口不知该说什么,他轻叹道:“被大师瞧见秦府中的一幕,小道能留得性命就已经是万幸,那能再奢望大师的帮助。”
老和尚听见,奇怪看余道,他用破烂僧衣擦擦油手,说:“为何如此认为?”
余道伸手指自己,“大师不认为我是邪魔妖道?”
“你认为自己是吗?”
余道听见,狠狠摇头。
“你可曾主动谋害良善人士?”
“未曾,但或迫不得已殃及过。”
听见余道的回答,老和尚说:“那不就得了,和尚观你面相良善,气度纯净,哪有邪修的样子。”
“世人虽言恐伤蝼蚁性命,但是何人又不曾伤过蝼蚁性命。即便如和尚我待在这小庙里面,每日走来走去,也不知踩死过多少蝼蚁了。”
余道听见和尚所说,心中一怔,他小声道:“大师所说蝼蚁,是指?”
老和尚笑呵呵看他,“你我皆蝼蚁。”
听到这里,余道的心情终于松懈下来。他站起身子,躬身行一大礼,道:“多谢大师成全。”
“去休去休!你谢老和尚作甚,是和尚要谢你。”
不待余道开口问,老和尚便道:“修缘这孩子,若不是得你相助,或许也见不到人性险恶的一面,即便见到了,恐也有性命之忧,更别说感悟慈悲心肠和雷霆手段了。”
余道闻言,便知他指的是秦府中的一幕。
不过他却不敢认同,这和尚敢将小和尚放下山,必然在小和尚身上做了诸多安排,以保全性命。他主要的功劳应是使小和尚的历练大获成功。
老和尚的境界远超余道,若是真想打杀,倒也不必废话。
几番交谈下来,余道彻底放下心,“浪荡这么久,总算遇到了一个明事理、待人友善的修士。”
当下,他收拾起拘谨模样,仍保持尊敬姿态,问:“大师,小道有两个疑惑?”
“说?”
“其一,狗妖为何会出现在秦府,其法器又从何而来?”
老和尚想了想,说:“**旷妇生弊端,险恶人家招灾祸。”他砸吧砸吧嘴,“法器嘛,和尚我也不清楚。”
余道点头,又说:“其二,妖孽横行县中,为何无人处置?”这正是他下山以来的疑惑。
须知当今世道险恶,妖孽横行本不出众,但是这江州为江州太守所据,已成势力,其下有绣衣使、衙门等部门压制,些许小妖往往旋起旋灭,不会容其成长到迫害众人的地步。
便如那祁山树妖,也只敢龟缩在山中,不敢过多的谋害祁南县人,生怕引来了绞杀。
而修出法力的妖怪,又会被各地大妖钳制,非有变故不会出山,以免被当地道宗子弟当做试剑石。
听见余道这个问题,老和尚脸上的笑容稍淡,他呼出一口气,道:“此问和尚只知道其一,不知其二。”
“江州为太极宫所占,不知为何,其近来三月,不仅没有委派内门子弟出山历练,就连其下的外门弟子也是一个不见,全都龟缩在山门中修行。”
人烟稠密之地皆有修行宗门护持,如锦官有青羊,这江州则有太极。
“而各地大妖也蠢蠢欲动,屡有修得妖力的精怪出山食人。如此一来,单凭凡间力量,当然不足以抗拒。”
余道细细琢磨着,总感觉这是某种变故的预兆,但是信息太少,他想不出个所以然。
“想这多作甚。”老和尚拍拍肚子,又笑呵呵起来,“修行吃肉即可,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余道听见,当即一悟,“确实,别管什么变故不变故,只要修为达到了,这些变故都是等闲。”
他行礼道:“多谢大师解惑。”
“不谢、不谢,因果关系而已。”老和尚说,“你救修缘为因,我赠你几句话为果。”
余道点头称是,虽然他本无多少功,但对方所说几句话其实也无多少果,两者恰好合适。
小和尚早已经放置好东西,走了出来,静静的侍立在一旁听二人讲话。等到说完,他又与余道交谈几句。
终于,余道感觉话已说清,便出口:“此番叨扰两位,小道还需离去了。”
小和尚收留几番,见余道去意已决,便只得作罢。老和尚则是在一旁笑看着。
正当余道作辞礼,准备告别老少和尚时,老和尚突然开口道:“你与我二人有缘,我需替修缘结个善缘。”
小和尚摸摸头,不知师父是何意,余道也怔怔看老和尚。
只见老和尚伸手一张,一片枯叶顿时从前院飘到后院,又落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