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天席地,红台为床,红巾作帐,戏子新郎袒露着身体,直接和十七个眼神惊恐的壮汉耍子起来。
好似有纣王戏妃的曲目在台上演出,吸引了台下所有宾客的眼神。
唯一遗憾的是,台上的景象虽然尽显fēng_liú,但毕竟没有真刀实枪的做过起来,只是红巾翻腾着,戏子新郎在十七个壮汉之间游走来去,小手摸在他们的身上,让他们口中发出低吼声。
余道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丝丝阳气从壮汉们的头顶上升起,被戏子新郎吸到口中,使得她的脸蛋变得更加娇嫩,眼神变得更加富有春意。
不多时,一首曲子便落罢。十七个车队成员全都脸色煞白,眼眶发青,他们佝偻着身子,勉强才能站在红木台上面。
十七人的样子,已经和城中其他男子的模样一般无二,面黄肌瘦、肾水枯竭。
“薄情郎,寡人欢,昨夜鸳鸯被里说缠绵,今宵酒醒话别离……”戏子新郎突地掩面唱将起来。
她光着身子,一步一回头,一步一掩面。
红巾帷幕被撤去,十七个壮汉被小厮拉扯下去,转瞬间,台面便空余她一人。
不知何时,戏子新郎头上戴了一顶长翎官帽,身上穿了一件朱紫官服,她眉眼间的情意全都消失了,面上傅着白粉,再无一丝笑意。
鼓声哀鸣,羌笛幽怨,洞箫悲怆。
曲子终究到了最后一幕,戏子兜着腰间的宽带,踱步走在台上,茫然四顾。
此时台下的宾客也配合的沉默起来,不再说一个字,让欢腾的庭院顿时变得空落落一般。
“啪啪啪!”鼓掌声突然响起来。众人正沉默着,使得掌声尤为吸引人的注意。
数百人立刻转头,紧紧盯向一处地方。
余道正坐在凳子上面,仰头看着台子上的戏子,他继续拊掌,对四周的目光视而不见。
红木台上的戏子也定睛看着余道。
戏子突然掩嘴,轻笑一声,口中道:“多谢恩客。”
轰!四周凝滞的气氛陡然热闹起来,沉默的宾客们立刻议论起来,连忙称赞其刚才曲目的精彩。
余道见四周恢复正常,也收回目光,不再看台上的戏子。但是他一低头,檀木桌前就出现了一个凤冠霞帔的女子。
女子看见余道,柔柔弱弱的欠身行了一礼,口中说:“见过官人。”她抬起好看的眸子,盯在余道的脸上便不肯挪开。
女子的模样落在余道眼中,很熟悉,和刚刚台上的一个人相差无几。
这女子,正是红木台上唱词唱曲的戏子新郎。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换下了男装,穿上了嫁衣。
嫁衣女子见余道不理会她,口中又唤了一声:“官人!”
和余道同桌的四个修士立刻放下手中的筷箸,双手按在膝上,沉默不语。相反,余道此时反而伸手拾起桌子上的筷箸,拣择起盘子中的菜肴。
他翻找一下,眼中流露出诧异,说:“竟然真的是美食佳肴,而不是枯枝烂叶!”
嫁衣女子上前一步,嗔怪说:“官人说什么呢,奴家拿里肯拿下作东西招待官人。”顿了顿,她又说:“只有官人盘中才是这样呢。”
嫁衣女子侧过身子,轻轻挥动手中的帕子。
盘子碟子碰撞的声音响起,其他桌子上面的东西瞬间变化,从佳瓜佳果变成了烂泥烂草,从大鱼大肉变成了腐肉腐骨,从琼浆玉液变成了馊水马尿……满庭数百桌酒席,唯有余道身前的这一桌没有发生变化。
余道放下手中的筷箸,抬眼看身前的嫁衣女子,口中说:“姑娘何时看清贫道修为的?”
嫁衣女子眼睛中露出笑意,她捏着金线袖子掩嘴,说:“此地是奴家的府邸,官人一进府中,奴家自然就清楚了。”
余道听见,瞥了一眼肩膀上的白猫。
白猫正安详的蹲在他的肩膀上,一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是余道耳中响起了她细若蚊蝇的声音:“我都说了,风紧、扯呼!”
听见白猫的狡辩,余道收回目光。他沉吟一下,对嫁衣女子说:“贫道正在赶路,昨夜大雨,所以误入了此地。多谢姑娘的今晚款待……姑娘可否让贫道安稳离去?”
嫁衣女子听见余道的话,轻笑起来:“官人住宿一宿,岂能不付一些花酒钱。”她指着盘中的灵瓜灵果,说:“这些都是符钱,奴家可不想做赔本买卖。”
嫁衣女子莞尔一笑,俏生生地伸出五指,说:“官人和奴家做五个晚上的夫妻,奴家便放官人离去。”
她又说:“官人修为高深,一身血气如狼似虎,损失些许阳气并不会对官人的修为有影响,奴家也会小心,绝对不对伤到官人根基的。”
“好吗?”
余道听见,面上不为所动。他轻叹一口气,看着同桌的两个入窍修士,说:“姑娘对这两位道友说过同样的话罢。”
“如今两位道友的魂魄都被姑娘禁锢在此,姑娘又如何能让贫道相信你?”他紧盯着嫁衣女子。
“官人!”嫁衣女子幽怨的白了余道一眼,口中怯怯说:“可不是奴家要害他们性命,实在是……”
她脸上撅着小嘴,“实在是几位官人控制不住自己,和奴家欢好一次后便想欢好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最后脱阳了,方才罢休。“
嫁衣女子揪着衣袖,说:“奴家也吸取了教训,现在娶新官人都只和他们欢好一次,免得误伤了他们的性命。”
“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