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向冰蚕夫人,只见冰蚕夫人面上煞气凛然,冷冷地说:“她就是妖人,小心有诈!”
众人一听,连忙感应起远处身影的气息,结果发现感应不出什么东西,这让他们的心神紧张起来。
余道混在众多修士里面,皱眉看着跪在棺椁之前的身影,他隐隐感觉身影有点熟悉,但是仔细思索着,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于是只得按捺住心中的惊疑,和众人一起谨慎小心地向前接近。
许是众人的脚步声被人听见了,又或者众人降临时就已经被发现,当他们距离祭坛还有百步远时,跪着的身影停住抽噎,直起身子。
霎时间,所有人都运转法力,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厮杀。
冰蚕夫人走在最前面,手中持着银簪,冷厉的盯着身影。
娇柔可怜的话声从前面传来:“诸位可是黑河道门人,前来拜祭夫君?”身影没有转头,依旧跪在棺椁之前。
可是众人听见她口中的话,全都身子僵住,面上闪过惊愕。冰蚕夫人睁开双眸,死死盯着那道身影,目中同样惊疑不定。
“黑河道!可是那离苗蛊寨仅有万里之遥的宗门?”文客修士低声问。
立刻有人沉声说:“没错,苗疆之地共有三大旁门,黑河道正是其一。”得到确认,大家心中立刻生出了犹豫。
“听那妖人的话,她似乎与黑河道有干系,若是打杀了她,我们是否会受到牵连……”
就在众人止步,低声商讨时,前方传来幽幽的话声。
“看来诸位并不是夫君的同门,若是无事,还请祭拜之后就离去。妾家夫君喜清静,并不喜人打扰……”身影抚着棺木,看起来憔悴无比。
众修士看着听见身影的话,更加迟疑起来。
“看着妖人的样子,不似作假,她夫君该不会真是黑河道的修士?”有修士惊疑地说。
狼妖突地恶狠狠道:“管这些作甚,她那死鬼丈夫都已经死了,还怕这个作甚!”可是狼妖刚把话说完,周围的人就和他拉开了距离,一副不想和他扯上关系的样子。
有人低声喝到:“那可是黑河道,门中修士多如牛毛,你敢招惹?”狼妖听见,稍微思索一下,脸上立刻一阵青一阵白的,拿不出话反驳。
他们是散修,黑河道是宗门,且是苗疆三大旁门之一,两者完全不是一个阶层。
冰蚕夫人看见众人止步,知道众人已经被对方的话给唬住。她一咬牙,忽地走出一步。
冰蚕夫人的面色依旧冰冷,但是话声变得极其柔和,问:“请问姑娘,你家郎君师从黑河道哪方高人?”
“我等奉一位前辈之命,在此地搜罗事物,因见此地漫山白布,这才登上山顶一观。若是姑娘的长辈和我等的前辈有旧,我们定当好好拜祭。”
连同冰蚕夫人在内,所有人都紧紧盯着身影,想知道她接下来的话。
憔悴身影听见冰蚕夫人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她只是摸着棺椁,痴痴看着还未合拢的棺内。
十几息后,身影才再度幽幽张口。
“夫君出身自黑河道,乃是长老门下亲传弟子。而我,不过是此地的一个小妖怪。去年此时,我赴蜀游玩,偶然在锦官城遇见夫君,因同出于苗疆,故相互熟悉起来……”
众修士听见身影低声叙述着,都按捺住心神,没有轻举妄动。而冰蚕夫人则皱眉思索着,想要辨认出对方话语的真假。
话说到一半,身影突然哽咽,再不能说出一句话。她伏在棺椁之上,发丝散乱着,其一身白装,极尽憔悴悲戚之感。
见到这一幕,大家心中虽有感触,但也没有忘了自己的目的。有人小声说:“这人口中的话语无甚冲突,该不会是真的?”
又有人迟疑着道:“她乃是炼气三层的妖怪,应该不会骗我们。”
余道也适时出声:“此地到处都是白布,山下小妖也都是一副悲戚的模样,它们应是不会作假……”
一时间,众人都犹豫起来。毕竟对方的来头很可能极大。若是随意动手,且不说能否打杀得了对方,即便打杀了,大家也可能会得罪一方宗门。
即便是冰蚕夫人,听完了身影口中的话,也犹豫起来。她持着银簪,面色变换,手指捏来捏去,难以做下抉择。
冰蚕夫人犹豫半天,硬着头皮,开口:“姑娘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姑娘夫君师从何人?”
身影听见冰蚕夫人的话,停住抽噎,低声说:“是妾身失礼了,还未介绍夫君。”
话说完,她痴痴望着棺椁,强忍了半天,才哽咽着说:“夫君名讳,‘李杀银’。”
“李杀银”。
这个名字出现在众人耳中,让众人立刻苦苦思索起来,想看看能否翻找到印象。余道听见这个名字也一愣,随即同样思索起来。
冰蚕夫人紧张的等了数息,见对方没有再出声,忍不住说:“姑娘的夫君到底师从何人?”
身影听见,一时没有回答。她怔怔的望着棺椁内,慢慢抬起头,向众人转身。
立刻,一张苍白俏丽,虽然涂抹了浓妆,但依旧憔悴无比的小脸出现在众人眼中,妖女红唇微张,吐出五个字:“是‘黑僵道人’。”
冰蚕夫人听见这词,瞳孔骤缩。还有数个修士听见,也都是眼皮陡跳。黑僵道人乃是黑河道中的一个大修士,他们自然是听说过。
而余道听见这个名字,差一点就要跳起来,妖女口中的“黑僵道人”,可不就是他那便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