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醒了,睁开眼一看,孙紫倩仍旧熟睡着,缓缓地将她放平,掩好被子,生怕她冻着着凉似的,可接下来,孙紫倩当真是没能忍住笑了。
玄烨这一宿,都保持着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瘫靠在那,一只胳膊还被整整压了一宿,这酸爽劲儿,恐怕只有当事人最能体会到。一下地,玄烨便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孙紫倩闻声直接笑了,幸好只笑出了半声,且玄烨还是背着身子,那顾文星又跪在了地上。
孙紫倩急忙假装翻了个身背过身去,装作睡梦中轻咳了几声,很好地掩饰了过去。顾文星急忙上前搀扶,可玄烨并没有顾及自己的膝盖与腿脚,而是怕吵醒了孙紫倩,赶紧扭头看去,见着孙紫倩翻了身又睡过去了,这才安心,在宫人的搀扶下离开了毓德殿。
听着人都出去了,孙紫倩才缓缓转过身,偷偷睁开眼睛,然后起了身,四周查看着,见玄烨和他的人真的都离开了。
琉苓听着内殿里有动静,便进了内殿,瞧见孙紫倩起了身,赶忙上前伺候着。
“小主,今个别起了,昨个喝了那么多酒,皇上都吩咐您今个不必跟着去太庙行告祭礼,好好休息。”
孙紫倩坐在榻上,微微点头‘哦’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赶紧拉过琉苓的手腕,轻轻的查看着,嘴上还不时的念叨着:“快告诉我,你伤哪了?”
赶着说,赶着抬头看向琉苓,琉苓哭笑不得,刚准备开口回话,孙紫倩又急的喊着:“他们呢!不会还没回来吧!快说,你们都伤哪了?”
琉苓跪在榻凳上,拉扯着孙紫倩的手,淡淡的笑着,安抚道:“小主,我一切安好,他们也都很好,谁都没有受伤。”
“你胡说,你骗我的,你是为了让我安心,对不对,你快告诉我,琉苓,你究竟伤在哪?”
孙紫倩左看看又看看,琉苓的脸颊、脖子处没伤,又轻轻挽起琉苓的袖子,胳膊上没伤,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琉苓各处肢体,手就没停过在那一直查看着。
“小主,奴婢说的是真的,真没受伤,压根就没受罚。”
“怎么可能!昨个皇上明明将你们都打发去了慎刑司受罚的啊!”
琉苓缓缓笑着,只觉得皇上与小主这对欢喜鸳鸯当真可爱至极。
“昨个,兴许皇上起初是有些震怒,可却并未真的要责罚我们,只是让人把我们带去了耳房里,交代了不许出来,还不能出声。”
“真的!”
孙紫倩还是不信,疑惑的追问着,琉苓坚定的点点头,回道:“我们按照皇上说得时辰从耳房里出来,就见着小主您醉了,这心里可担心着呢!生怕皇上回来瞧见了,会不高兴,不过,让我们惊讶的是,皇上待小主极好,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这一宿都没好好睡着,就那么一直守着小主,生怕小主身子不适半夜醒来,还不用我们跟前伺候着,这不,一早起来后,还嘱咐了咱们好多事,生怕小主今个起来后会身子不适。”
孙紫倩的脸微红着,缓缓低下头,别到一边,她很感动,总觉得这事挑不出玄烨什么刺来,可心里却始终在不停的说服自己,不能心软,他毕竟曾经伤害过自己。
玄烨与老祖宗、太后、皇后,当然还有几位太妃,他们去孝陵,怎么也得两三个月才能回来,能不能赶上年前还真是吃不准。
这后宫,眼下自然是交由位分最高的昭妃与懿妃打理,平日里也都协理六宫,很多事,她们都能得心应手。
这日,照规矩去给现下主事的两位请过安后,妃嫔们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寝宫,冬日里冷得很,外面是没什么景去瞧了,自然就只能在屋子里了。
孙紫倩去了纭汐那小坐,突然想起了要给纭汐送过来的东西,忘记带了,便打发着小喜子回去拿,没过多一会,昭妃便差人来请纭汐过去一趟。
“不知昭妃娘娘唤我去,是因着何时?”
纭汐问着春怀,春怀微微行礼,淡淡一笑回道:“皇上今个一早便吩咐昭妃为欣贵人打理搬寝殿的事。”
“搬寝殿!”“搬寝殿!”
孙紫倩与纭汐异口同声的喊着,春怀又道:“这具体是因着什么事,奴婢便不知了。”
纭汐微微点点头,唤道:“我知道了,还劳春怀姑姑给昭妃娘娘带话,说我稍后就去。”
春怀微微行礼告退了,孙紫倩看着纭汐,又愁了瞅四周说道:“许是皇上觉得你这年久失修,瞧着不好看,想给你换个地方呢!”
纭汐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转着圈自己看了看四周,念叨着:“这寝殿,怎么也住了三年,突然要为搬寝殿还真有些舍不得。”
“好了,你就别感慨了,虽说找昭妃娘娘性情温和,可也不好让娘娘等着,这宫里多少双眼睛瞧着呢!”
“那好,我先去了,你等着我。”
“去吧,我在这你这找几本书瞧瞧,再吃着玉春亲手做的糕点,不会无聊的。”
纭汐去了永寿宫,孙紫倩等了许久,纭汐也没回来,就连小喜子也没回来,照理说,小喜子早该把东西拿过来了。
“琉苓,走,去瞧瞧小喜子怎么还没来!”
”小主,若是咱们与小喜子走岔了道怎么办啊!“
孙紫倩笑了笑,说道:“那你走长泰门,我走大成右门,这样两边都能瞧见,若是这一路回了永寿宫谁都没瞧见,那咱们正好等着纭汐出来,让她去咱们那坐坐。”
琉苓迟疑了一下,担心着说道:“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