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闯军阵前战鼓隆隆,袁宗第令旗一指,闯军喊杀着就冲了过来。
“杀呀!”“杀呀!”
这人多了,胆子就是壮,虽然挨了一通胖揍,丢下了一堆尸体,但是闯军冲锋的精气神还是相当不错。
毕竟正面闯军可是有三万余兵力,仍然是治安军的十倍。骑兵又怎么样?一旦能够冲到治安军面前,那就进入到了群殴状态,这些官军不死也要脱层皮。
闯军兵力雄厚,他们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呐喊着冲向治安军。
打头阵的是刀盾手,长枪兵随后,再其后是弓箭手、火铳手,后方是茫茫然的炮灰部队。
一般情况下,对付骑兵应该是长枪兵据前,但是刚才治安军的排枪表演,迅速将闯军骑兵打爆,给袁宗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临时决定将刀盾手放在前列。
在后方观敌掠阵的李岩眉头紧锁,他完全不看好这次冲锋。
自战斗打响,已方就处在被动挨打的尴尬境地,主动权始终掌握在对方手里,一次有准备的合围计划,却始终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变成了被动冲锋,就已经犯了兵家大忌。
可是现在又不得不冲击敌阵,除了杵在这儿用脑袋顶着敌人的炮弹之外,唯一的选择只能是撤军。撤军是不可能的,一旦放走了这支官军,再想围住他们将比登天还难。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后军已经等不到了,只能提前发动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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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用文一直站在装甲指挥车顶,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况,眼见正面的闯军动了,他立刻回到车内,命令道:“传令,停止炮击,全军攻击前进!”
前进途中最大的障碍正是闯军的炮兵,这是治安军唯一顾忌的兵种。
其实以骑兵的速度优势,完全可以寻找敌人的薄弱处,伺机突破,这也是本时空骑兵的常规战术。
但是董用文已经不是从前的董用文了,他完全有信心以一个治安军旅的兵力,打垮这十万闯军。
闯军别看有十万兵力,看着很吓人,董用文却心里有数,闯军真正的战兵不会超过三成,这其中还包括了投敌的明军,闯军所谓的老营兵力最多只有一万人,只要把这些人打残了,闯军就会自行崩溃。
董用文和农民军曾经多次交手,现在手中有三千治安军旅,更加信心十足。
可是时间不允许,十六旅的作战任务是增援归德。如果和当面之敌纠缠起来,没有一两天的时间是难以结束战斗的。
闯军的装备再落后,仍然有三十多倍的兵力优势,治安军要想彻底击败他们,就只能采取兜圈战术,以防被围。
关键还是后勤要跟的上,第十六旅可没有这么多dàn yào与十万闯军打持久战。
随着董用文一声令下,第十六旅全军开始向前推进,首先发言的是架设在马车上的十二挺八五式重jī qiāng。
“通,通,通!”“通,通,通!”十二条火舌舔向迎面而来的闯军。
一公里外,闯军一排排一溜溜地被dǎ dǎo在地,八五式重jī qiāng的有效射程是两公里,强劲的动能赋予十二点七毫米子弹超卓的穿透能力,往往一发子弹可以射穿四五个人才会衰竭。
八五式重jī qiāng即使是点***度也只能说一般,何况是放置在运动中的马车上,但是闯军人数众多,队形密集,概率射击下想打不中都难。
这是闯军与近现代装备的军队首次交手,还没有清军认识的深刻,一个照面就被打懵了。
最前排刀斧手的盾牌,其实是用硬木包裹铁皮制成的,主要防备的是弓箭和火铳流弹,在五十米内它连火铳都防不住,在重jī qiāng的射击下,根本就是形同虚设。
无论是盾牌、人体,还是棉甲、锁子甲,各种盔甲,纷纷被重机qiāng zǐ dàn轻易洞穿,躯体被打中往往一断两截,就是擦到点边,也被要带走大片的血肉。
“呜,呜,呜!”
“噗,噗,噗,噗,噗!”
“啊……!”“啊…啊…!”
子弹密集而高速地在闯军中飞行,发出呜呜的声响,不时击中人体,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入肉之声,其中不时传来某人受伤倒地的惨叫。
但是大部分被击中的闯军却都是悄无声息地死去,重型子弹的威力是巨大的,一旦被击中,通常都是死无全尸。
如果从空中俯瞰整个战场,就可以发现,治安军在向前稳步的推进,而闯军的却好似越走越慢,因为跑在最前面的那些勇敢的人,已经纷纷中弹倒地。
双方的距离逐渐缩短到了四百米,治安军十二挺重jī qiāng的射界已经因为闯军的弧形攻势,变成了扇形扫射。
“呃,呃…!”
刚才还兴奋的向前冲杀的闯军士兵们,此时已经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喊杀声变成了下意识的干呕。或是因为周围同伴的死亡惨状,或是发泄自己内心的恐惧。
“预备!放!”
“啪…!”
终于到了排枪的射击距离,这成为了压垮闯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重jī qiāng连续的打击下,闯军其实已经死伤惨重,他们之所以还能跑这么远,一个是因为惯性,一个是对重jī qiāng的一无所知。
如果是近现代军队,一听重jī qiāng响了,下意识的将是就地卧倒。
闯军哪里知道这个?总以为对面的火铳打一枪就会停一下,有足够的时间冲杀过去,所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