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闲聊,缓和气氛,蔡懋德看得出天策军补给充足,食用精细,军械精良。
这一餐军中午餐一看就不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却如此丰富,就知道天策军即使围城十天半个月,也不愁补给,但是太原城可就惨了。
吃饱喝足,蔡懋德接过教导员王文权亲手端过来的热茶,点头客气地道:“多谢王将军!”
刚才介绍过,知道王文权是教导员,教导员是干什么的,蔡懋德不明白,不过他的观察力还是很强的。
这几个军官的着装唯一区别就是肩章,王文权和庐州总兵王红武的肩章相同,都是一颗金星,那个所谓的参谋长孙元龙是两杠加三颗银星,就知道王文权在天策军内级别不低,所以蔡懋德很是客气。
按天策军制,虽然王红武等旅级军官的直辖兵力为天策军两个团三千兵力,在战时可以另外统帅若干治安军旅,所以旅长等的军衔定为少将,而治安军的旅长为上校。
治安军的日常训练管理、人事等归治安军司令部,所以治安军也类似明军的营兵,这是天策军分散军权的一种措施。
喝了一口热茶,蔡懋德将茶杯端在手上,缓缓道:“诸位将军,可否休兵止戈,由老夫居中调解?”
王红武面无表情地道:“不可能,我们是奉命行事。”
王越交代过,要对宣大三巡抚客气一点,蔡懋德又是孤身前来,王红武钦佩其为人,已经给足了面子。
王文权笑了笑缓和气氛道:“蔡公,我们要抓捕奸商,查抄家产,这个您能调解的了吗?”
蔡懋德道:“是否手段过激了些?”
王文权取出情文材料,拍了拍道:“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奸商误国,可谓触目惊心。”
蔡懋德接过王文权递过来的材料,并没有看,而是黯然道:“本宪身处太原,并非孤陋寡闻,可我大明已然如此,如之奈何?”
王文权道:“不下重药,难治沉疴。”
蔡懋德沉默半晌道:“太原城池高厚,兵将众多……。”
王文权笑着道:“对于我军来说,易如反掌尔。”
想了想天策军以往的战绩和在山西境内如入无人之境的实力,蔡懋德知道太原很难幸免。
他沉吟道:“若是由老夫做你们的内应,打开城门……。”
王文权立刻就明白了蔡懋德的意思,说道:“我军只对付奸商和阻挡我军的官军,暂时的混乱是在所难免的。”
蔡懋德长叹一声道:“也罢,老夫想方设法打开城门。只是诸位,务必答应老夫,少造杀戮,特别不要连累无辜。老夫希望,此事能尽快过去。”
一直没有说话的王红武道:“蔡公深明大义,我等佩服。”
……
四月二十六日,晨,太原城的迎晖门、宜春门突然大开,吊桥放下,事先准备就绪的天策军乘机冲入城内,迅速控制了这两座城门,十几辆装甲车一马当先向城中冲去,后续天策军、治安军陆续进城抢占各要点。
太原城一片大乱,街上众多的商贾百姓,军户居民,目瞪口呆地看着由数个方向进城的天策军。个个惶恐避让,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遇吉,见过天策军的诸位将军。”山西总兵周遇吉率领手下将官,在城门口迎接王红武等人。
周遇吉的前任王忠在起点城领教过天策军的厉害,所以他手下的很多将官听说天策军要攻太原,立刻就麻爪了,所以周遇吉也知道事不可为了,而蔡懋德策反的就是周遇吉。
“有劳周总兵了。”王红武点了点头道。
……
“是谁?是谁打开的城门?”太原城守备黎建德气急败坏地怒喝道。
黎建德这个官位,不是自己挣来的。当初他只是一个卫所的防守官,为了当上这个守备,他娶了介休范家范永斗的孙侄女,算是投靠了八大晋商之首的范家,才当上了这个重要的官职。
晋商要是倒了,他的好日子大概也到头了,所以他是激进的守城派。
黎建德带着几十个亲兵冲处守备府,要去布置城内防御战,刚刚走到街头,突然从街对面冲过来数百山西镇明军把他们呼啦一下把他们包围其中。
一名山西镇的将官越众而出道:“查,太原城守备黎建德,通敌卖国,勾结奸商,罪大恶极。奉巡抚蔡大人令,拘捕黎建德,如有违抗,就地正法。”
“什么?”黎建德难以置信地,挥舞着马鞭道:“蔡大人会派你们山西镇的人马来抓我?这不可能?”
“杀!”那名山西镇的将官一挥手道。
“碰,碰,碰!”“嗖嗖嗖!”
一时间火铳、弓箭齐发,黎建德立时被射成刺猬,又身中数弹,滚落马下,至死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黎建德的几十个亲兵也被当场打死,那名将官上前查看黎建德已经死透了,这才道:“我们走!”
击杀黎建德,这叫死无对证,太原城是怎么打开的,就无人敢问了。
……
太原城守备黎建德身死,太原守军已经群龙无首,天策军向城内各处进军,依然有人阻挡。
“天策军滚出去,天策军滚出去!”
天策军刚刚行进至府西街,从新道街,布公街,院西街那些地方,黑压压不知涌来多少人群,个个手持刀枪棍棒。
为首的,竟是一些晋王府的长史,还有东西承奉司的太监管事。
“我乃晋王府承奉司太监,晋王有令,命天策军滚出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