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汪瑞忧心忡忡,心急如焚的时候,守城武官冯游击慌慌张张地跑来汇报,城外又来了一军。
“什么?可有看清旗号?”汪瑞这一惊非小,莫非流寇又来了援军。
冯游击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道:“离的太远,看不清楚,军情紧急,因此卑职先来禀报大人。”
汪瑞也顾不得在这里和冯游击墨迹了,马上道:“快带本官前去查看。”
冯游击连忙带着知府汪瑞赶到城头,定睛一看,这只古怪的军队已经离城不远,正由北方滚滚而来。
这支军队确实古怪,打头的是数十辆无牛无马牵引的车子,这些车子出古怪的轰鸣声,行动非常迅。队伍中间是近千辆马车,压阵的是清一色骑兵,这些骑兵从数量看,起码有六七千人,几乎人人双马。
所有的马车战车上都插着红旗,最前面一辆战车插着一面大红旗,因此这支军队几乎是一片红色的海洋。
汪瑞看了半天失声道:“这,这不像流寇吧?”
这只军队确实不像流寇,主要是太奢华了。看上去总兵力才七千多人,却有近一千辆战车马车,一万五千多匹战马,由此可以轻易的判断出,这支军队后勤非常充足。
这支军队正是由6路而来的天策军南下支队王红武部。
一辆装甲指挥车从车队中闪出,停在了路边,车门打开后,下来一位肩章为两杠三星的军官,此人正是王红武。
他拿起望远镜向庐州城方向看了看,高倍望远镜可以清楚地看到庐州城头上明军严神戒备的身影。
这次南下这样的场面见的多了,大多数府城县城都是这副模样。这些年兵荒马乱的,最怕的就是大军过境,对地方上来说,通常都是灾难。
“命令政宣队,到城下喊话。”王红武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勤务兵命令道。
“是!”勤务兵立刻应道。
每个团都有一个政宣队,由团教导员管理。向城头用大喇叭喊话,一路下来千篇一律,告诉当地,天策军由此路过,不要慌张。
“团长,前方侦察排汇报,遭遇流寇侦骑一百多人,与我侦察排一班生遭遇战。一班将其击溃,毙伤敌九十六人,抓获受伤俘虏三人,余者皆逃。”团参谋长孙元龙过来汇报道。
“有没有问出流寇的情况?”王红武面无表情地问道。
孙元龙道:“据俘虏交代,张献忠率流寇大部正在攻击安庆附近的太湖等地。庐州到桐城之间由巨匪罗汝才率领八万人,防备官军由北向南支援安庆,正挡在我军南下的必经之路上。
王红武道:“位置?”
“流寇主力盘踞在舒城以北五公里的桃溪,目前舒城已经被罗汝才占据。”孙元龙道。
王红武吩咐道:“地图!”
勤务兵立刻拿出塑封的地图,虽然地图已经看过无数遍了,王红武还要再确认一下。背地图,是一名合格指挥官必做的功课。
地图由勤务兵展开,王红武用手点了点舒城北面桃溪的位置,略一思索后,命令道:“给司令报!
作战参谋打开文件夹,准备记录电文。
“我部已到达庐州,粮食还够三日,但油料不能持久,即将在前方三十五公里处与敌罗汝才部八万人交战,请司令进一步指示。”
记录完电文,作战参谋敬礼后离去。
是全歼该敌,还是打出通道而去?如果全歼该敌,会耗时更多,油料可能会用尽。
王越的电报很快就了过来,船用收报机二十四小时待机。内容简单明了:“我即将到达安庆,命令你部于七月二日十四点前,到达安庆城东长风沙港旁的临时码头。”
王越根本没提该怎么打,只是限定了一个到达时间,战场临敌指挥的主动权完全交给了指挥员。
对于王红武的性格,王越还是了解的,毕竟两人同村。
其实在一个村的时候,王越没有和王红武打过多少交道。因为王红武生性木讷,小小年纪又要帮助家里干农活,而王越那时候是个书呆子,时间大多用在书本上。
而王越却对王红武一直信任有加。成立教导排,王红武第一批选入,并担任班长,后担任教导连连长和现在的主力第四团团长。
王红武这个人平时惜字如金,不说一句废话。但有个特点,就是只要他说出口的话,做出的承诺,言出必行。这不仅是王越,也是熟悉他人都信任他的原因。
如果有人把他当做憨直的人,就大错特错了。话少的人,动脑子的时间更多,而且他从不轻易做出任何承诺。
自从加入了王越的军队,王红武迅成长,变的更加成熟稳重起来。
王红武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七月一日,早晨十点二十七分。王越只给了他一天多时间,路程还有一百七十公里,沿途还有大批的流寇。
“命令全军停止前进,召集营以上军官来此开会。”王红武当机立断道。
通过对讲机,各团团长和营长纷纷前来。
地图就铺在昨天下过一场雨的地上,塑封的地图不怕潮湿,王红武的眉头却皱了皱。皖境不但多雨,而且地质与北方区别很大,一下雨就泥泞不堪,影响车辆的行进。尤其是油罐车的橡胶轮胎,多次陷在泥里,需要装甲车拖拽而出。
军官们过来后,见王红武蹲在地图边,也都6续跟着蹲下围成一圈。
王红武先简略地叙述了刚刚获得的情报和王越的电令。
“根据敌情和司令的指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