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当姜闻和娄叶两个家伙逗比一脸严肃的坐在那里,看向自己的时候,赵浮生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
这一刻,浮现在他脑海当中,是诸如蓝皮鼠和大脸猫、舒克和贝塔、汤姆和杰瑞等等历史上不朽的搭档。
好吧,有这两个家伙在,赵浮生对于今天的饭局成色,已经有了一个认识。
这特么又是一个文艺老男人的聚会。
“哟,我们的大才子来了。”张嘴说这话的人,自然是娄叶,跟赵浮生在尚海苏州河畔一起混了一个多月,两个人关系自然是熟稔的很,这种玩笑也开的起。
赵浮生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周公子呢?”
娄叶和周公子没关系,他就是喜欢周公子的灵气,恰好赵浮生也是,对周公子纯粹的就是欣赏,两个人几乎是一拍即合,迅速成为周公子的粉丝,惹得周公子开玩笑说,以后自己要是组织粉丝俱乐部,一定要把编号前两位留给他们。
“那丫头一会过来,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也不想我,居然见面就问她人呢,浮生你这样,我很伤心。”老楼也是个爱开玩笑的主儿。
赵浮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麻烦您老人家说自己伤心的时候,擦一下嘴边的油腻好不好,伤心的人吃那么多,你也不怕撑死。”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桌上的众人全都笑了起来,很明显,赵浮生这种毫不客气的回怼,很适合他们的胃口。
这帮人一个个看似文艺,实际上全都是特么的人精,一个个心眼多着呢。
要知道,整个华夏上下五千年,心思最多的就是这帮子文化人,哪怕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引申出千把百万字的故事来,所以说,女孩子嫁人,一定不要嫁给文艺青年,那样的话,光是猜测他们那脆弱婉转的小心思,就能把人活活累死。
屋子里大部分人赵浮生都认识,剩下的几个虽说不认识,但既然能坐在这,倒是也不那么难接触,互相介绍了一番,果然不出赵浮生所料,都是第六代那批人,再不然就是圈子里的文艺青年。
“那个,你好,我是李阳。”
这个时候,一个看着比姜闻还大几岁的中年男人来到赵浮生身边,对他伸出手,自我介绍着。
赵浮生一愣,连忙站起来:“李导,你好。”
他跟对方不熟,刚刚姜闻介绍的时候,也只是说这位是圈子里的一位老大哥,一直在国外学习来着。
以赵浮生那点可怜的影视圈记忆,自然不知道,这是一个多么牛逼的大能。
事实上,这个穿着皮夹克,看上去有些穷困潦倒的中年男人,七八年考进国家话剧院,八五年就考进了广播学院的导演系,结果学了两年这大哥居然退学了。转身跑到德国的西柏林自由大学学习艺术史。然后从九零年开始又就读于慕尼黑大学戏剧系。紧接着三年之后,他就读于科隆影视传媒艺术学院电影电视导演系,获视听传媒学硕士学位。
在学习期间,他为德国电视台拍摄三部纪录片,《妇女王国》(记录摩梭族的走婚制)《欢乐的绝唱》(记录哈尼族的喜庆葬礼,描述其死亡的观念),并为抗战50周年创作纪录片《痕》。
总而言之,这位在纪录片的领域的成绩,成就甚至堪比姜闻在电影领域的成绩。
当然,赵浮生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只是对于李阳这么客气,有些惊讶,毕竟两个人不熟,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对方根本不用对自己这么客气的。
李阳倒是没多说什么,跟赵浮生喝了一杯酒,就回到自己的作为了,可赵浮生以自己几十年的人生阅历来看,他分明就是有话要说的模样。
“怎么回事?”
赵浮生坐下喝酒的时候,低声对身边的娄叶问道。
老楼这家伙,虽说性格不太靠谱,但有什么话问他倒是可以的。
娄叶闻言轻笑了起来,看了一眼赵浮生:“你小子,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名声吧?”
“我的名声?”赵浮生一脸莫名,完全不知道娄叶这货在说什么。
“自从你给老姜写了那个剧本,又给我介绍了未来广告的投资之后,你现在算是出名了,大家都说你这个人仗义,对文艺片情有独钟。”娄叶笑着对赵浮生说。
赵浮生一脸愕然,惊讶的看着娄叶。
“没错,外面就是这么传的。”娄叶哈哈一笑,对赵浮生说道。
无语的看了一眼娄叶,又看了一眼姜闻,赵浮生觉得,自己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真的很想仰天高呼,自己跟这帮家伙没什么关联。
文艺青年这个名号,死都不能要啊!
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嘀嘀咕咕的,周围的人倒是没什么反应,这种聚会其实大部分时间就是这样,三五个人在那里说着自己的事情,偶尔抬起头,大家一起喝一杯。
就连姜闻,这家伙现在也拉着贾科不知道在那里嘀咕什么。
“对了,你觉得,我那片子,能过审么?”
老楼今天似乎太无聊了,有事没事就凑到赵浮生跟前来。
赵浮生翻了个白眼:“老楼你喝醉了?”
“什么意思?”娄叶有点不明白。
呵呵一笑,赵浮生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没喝醉你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就《苏州河》的内容,居然还想要过审,赵浮生真不知道娄叶这家伙哪儿来的勇气跟自己说这句话,难不成是梁静茹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