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死了?”只儿拂郎想到过会有星宿战将战死,毕竟如此规模的战事,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从哪里飞来一支冷箭,又或者是半空中突然掉下一把断刀什么的,就此了结了性命。
但是他却绝对没有想到过会来得这么快,而且是他青帝木星阵中,武艺仅在他之下的张起,不由得又惊又怒,忙吩咐自己的亲信留下料理这些不知好歹的士卒,而自己则是飞骑赶往旗门之所在。
只是当他赶到旗门处时,正见到房日兔谢武被董先一铲铲掉半个脑袋,惨死当场,不由得怒吼一声,“兀那宋猪竟敢伤我大将,休走,且把命与我留下!”立时掣起自己的画雕弓,照着董先就是一箭。
董先才宰了一员番将,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待得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箭矢离他面门不过只有数寸之地,“完了,真叫是一报还一报,报应来得还真够快的!”
“小心了!”不等他反应过来,便见一杆长铁枪自他脑后击出,一枪挑落来箭,董先好容易死里逃生,忙向后看时,就见张勇正将自己的长铁枪恢复原样,“张将军!”
“还愣在那里做甚,还不赶紧多杀几个番狗!”张勇对于董先会在战场愣神的表现非常不满,不由得大喝了一声,震得董先不住地点头,抡起月牙铲照着番兵没头没脑地砍去。
“可恶!”只儿拂郎一箭不中,气得他将画雕弓随手一扔,操起金丝月牙斧,口中怪叫一声,也不管身前挡路的是番兵还是唐军,直接就是一斧,径直杀开一条直奔董先的血路。
只是似他这等主将,早就被林冲、罗延庆等人盯上了,罗延庆平素经常和杨再兴、高宠等人混迹在一起,在那两个杀星手中,他又能抢到几颗人头,如今好容易没有了那两个杀星,他还不赶紧收割人头,先前的张起便是他下的手!
见到只儿拂郎不分敌我地奔董先而去,罗延庆本能地一拉战马,就待冲他而去,只是还没有等他起行,就听得林冲的声音响起,“贤弟已然挑了一人,这只儿拂郎还是留给哥哥我来吧!”
罗延庆微微一愣,就是这么微微一愣,林冲便是冲到了他的前面,手中白蜡杆一抖,便是将只儿拂郎圈在了自己的攻击范围。
“林…你…你…”罗延庆被林冲这般举动气得不轻,只是林冲已然和只儿拂郎战在了一处,而且一交手便是占了上风,这个时候再叫他让自己,显然是不可能,罗延庆只能是恨恨地哼了一声,展开自己的錾金枪,在番兵番将之中大杀起来。
只是这一回他还没杀上几个番兵,便是觉得番兵的防御、配合比起先前来,要强上了不少,原本一枪便是一个,如今刺出三枪才能挑起一个番兵,让罗延庆心头郁闷不已。
正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时,猛然间眼角处似有一抹红色掠过,罗延庆眼皮一跳,便是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不由得放声大叫道:“雷炯,你死哪里去去了,还不赶紧将那些玩意给老子射了!”
“来了来了!莫要着急啊,这便给你了解了他们!”罗延庆中气十足,声音传出老远,雷炯远远地听见了,摇头笑了笑,对着自己属下的神箭手做了个手势,让他们自行狩猎,自己也是取出箭矢,略做瞄准,便是一箭出手。
高台之上的传令兵看着中央处传来的旗号,正要向台下的番兵发号施令时,就见一道寒光闪过,咽喉处为之一疼,便是觉得自己头重脚轻,一头栽下台来。
“哎,我就说急什么,只要老子一出手,还不是立刻手到擒来!”雷炯口中一面絮叨着,一面又是搭箭上弦,准备寻找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雷炯的这一箭就像是一个信号一般,在他出手命中之后,那些高台上的传令兵就如同下饺子一般纷纷从高台上落下,虽然一座高台上有着四名传令兵,但任谁都知道掉下台去的结果定然是十死无生,是以在被射落了大量的传令兵之后,剩下的那些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拿起令旗来指挥番兵作战,毕竟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
失去了指挥的番兵,再加上领头的番将又被缠住,是以没有了先前的韧性和严密,再加上又有罗延庆、张勇这等虎贲之将带头冲杀,很快便是将面前的番兵分割得七零八落,使得这些番兵番将空有兵力上的优势,而不能将这一优势转为胜势。
除却已然死在了罗延庆枪下的张起和被董先铲死的谢武外,其余的五员星宿战将倒是没有步他们的后尘,除了张勇能够将心月狐裴直全面压制外,其余四将一时间倒是难以将对手解决,打得有声有色,不分伯仲,但是他们也仅限于此,不能分心出来指挥番兵作战,若是他们敢于分心的话,那么先前的谢武、张起就是他们最好的榜样。
而做为主将的只儿拂郎,虽然有着一身精湛的武艺,以及足以压倒林冲的气力,但是在林冲那神鬼莫测的枪法之下,他那身气力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用处,只能是苦苦支撑,发出一声声不甘的怒吼,“老子是契丹上将,哪里能老是被这等宋猪牵着鼻子走!”
心中这般想,却是没有错,但却要手上也有着相应的功夫支撑才行,虽然他在契丹贵为上将,手上也曾斩杀过不少赵宋武将,但和林冲这等顶尖高手比起来,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在林冲偶尔露出破绽专为引他上钩的时候,他亦是毫不犹豫地咬了勾,到头来所得到的不过是身上平添的一道伤痕罢了。
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