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晟!”炎雨先是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甘晟,连忙赶上前去,打算将甘晟扶起来。
“啊啊啊!等一下!等一下!”甘晟刚刚被扶起上半身,便哀嚎着将炎雨的手推开,重新躺下,“暂时不要动我,让我静静躺一会。我的脊骨好像断了,呃······”
“你瞧你这点出息。”末兵来到甘晟身边,“小雨跟我说了眢的故事,让我来找眢,结果反倒把你给救了。”
“说到这里,我怎么没看到祁让?”炎雨疑惑地环视周围,看到一个鬼鬼祟祟从出口溜走的灰色背影,立马追上前去,“站住!祁让!”
甘晟望着跑开的炎雨,回头一脸疑惑问道:“什么情况?祁让是谁?祁让和眢有什么关系?”
末兵无奈地耸了耸肩,道:“这个,说来话长了,一时也解释不清。你的伤怎么样?”
“呵呵,一时死不了,又欠了你一条命。离儿呢?她有没有事?“
“离儿?谁是离儿?”
“我。”正说着,离儿捂着伤口,一瘸一拐地走来,“放心,还死不了。”
“请问,你是甘晟的朋友吗?”末兵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姑娘。在离儿还是残夜的时候,末兵和她是交过手的,但残夜当时被洗脑,还带着鬼面具,因此两人都没有认出对方。
“她叫离儿,是······”甘晟刚想介绍。却被离儿打断。
“我是他仇人。”
闻言,甘晟无奈地苦笑起来,末兵用奇怪的目光来在两人间来回扫了一眼。
“你,你什么时候清醒的?”甘晟尴尬地问道。
“准确地说,从那次洗脑之后,我就一直是清醒的。”
“那你为什么还跟着我?”
“我能感觉到,你和之前对我洗脑的人不一样。他们冰冷又无情,而你让我觉得很熟悉,而且你需要我。”离儿看着甘晟的眼睛,“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再是那个傀儡,我会为自己而战。”
“那么,你,你以后,打算去哪?”甘晟吞吞吐吐了半天,终于在末兵饶有趣味地注视下,问出了心中的话。
“我会走自己的路,你愿意与我同行吗?”
韶阳城中,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青黑色的毒尸。眢扶着墙壁,蹒跚地走着。
“祁让!等一下!祁让!”炎雨追上前去,从身后拉住眢的手腕。
“滚开!”眢一挥手将炎雨甩开,拐进一旁的巷子中。
炎雨没想到眢会这么对她,愣在原地,双目微微泛红。
手掌传来温热又湿润的感觉,炎雨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掌心满是鲜血。炎雨吓了一跳,擦了一下才这发现不是自己的血。
这是哪里来的血?自己刚才拉了一下眢,难道······炎雨看向前方,只见地上的点点血迹一直延伸向眢消失的巷子。
炎雨眉头紧皱,追进巷子。眢还没走远,扶着墙,步伐缓慢而坚定,身后留下一串血迹。
“祁让!”炎雨追上前去。
听到炎雨的声音,眢没有回头,刻意加快了脚步。
“站住!”炎雨一把按住眢的肩膀,将他推在墙上,右手从腰中抽出一把小刀,抵在眢的脖子上,“为什么躲着我?”
“你这丫头。”眢苦笑着,竟是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你不是躲着你,我只是怕你在那些人面前揭穿我。”
刀刃压在眢的脖子上。炎雨并没有施加压力,但眢颈侧的表皮却缓缓撕裂,血流如注。炎雨见状,立刻松开了手。眢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你,你怎么了?你不是不死体吗?”炎雨吓了一跳,她没想到现在的眢比她想象的还脆弱,慌忙上前扶住眢。当炎雨抓住眢的手腕时,目光瞬间被眢手腕上的血手印吸引。手印处的皮肤满是细小的撕裂伤,鲜血不断从中渗出。
“这,是我刚才做的?”
“不是,一些旧伤而已。”眢无力地靠墙上,“我本就是个千疮百孔的家伙,是不死体让我活下来。没有不死体,旧伤自然就暴露了。现在这张皮就像纸糊的一样,随便碰一下就会裂开。”
“不死体失效了?你不会死吧?”炎雨焦急地看着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傻丫头,怎么可能有人是不死的呢?我杀了那么人,死了就当是还债。”眢伸出灰白色的手掌,拍着炎雨的脑袋,“而且,我还没到死的时候。刚才施展生命主宰的时候耗费了不死体不少的能量,现在要找个地方恢复一下。”
“那你没事吧?”炎雨将眢扶起来。
“如果你让我在被末兵他们发现我前离开的话,我还死不了。”眢将双手搭在炎雨肩上,“敏儿,如果你不想让我死的话,就别把不死体的秘密告诉末兵。”
“我叫炎雨。”炎雨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眢的眼睛。
“我不认识炎雨,只认识敏儿。”
“对不起。”
“没有对不起。你幸福,就是我最高兴的事。我比不了末兵,我只是一个满脑子复仇的毒医。”眢搂着炎雨的肩膀,炎雨依旧低着头。眢轻轻伏下身,想要亲吻炎雨的额头,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住。一滴混浊从眼角流下,眢不舍地放开手,扶着墙离开。
末兵踏过成片的毒尸,来到曾经不可侵犯的靖川宫殿,缓缓推开寝宫的门。
阳光洒进昏暗的房间。靳戡谳躺在地上,手握利剑,面色青黑,已经没了呼吸。一个女人蜷缩着坐在房间角落,阳光照在她的面前。她感受到光线的温度,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