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靖川古国二十年一度的国祭,古国境内的各条交通要道上都是前往韶阳的车马。韶阳城门口,士兵严格排查,不放过任何可能的隐患。韶阳街头,随处可见巡逻的灵卫司小队。每次国祭,都是韶阳人流量最大的时候,自然也是守备最严的时候。灵卫司门口,士兵警惕地望着周围。这种时候可不能放松警惕,灵卫司是韶阳城的防卫中枢,绝不能出意外。没有令牌,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入内。
当然,有些人例外。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远处快步走来,将没来得及避让的巡逻士兵撞飞,直接推门而入。灵卫司的守卫瞟了高大的铁人一眼,不敢多嘴,他们可没这个胆子顶撞穷英。走在庭院中,其他灵卫司的人都投来尊敬又害怕的目光,离得再远也鞠躬行礼。起直接来到灵卫司大堂,卫兵没敢拦。
大堂中没有人,起向卫兵喝道:“韩鼎呢?”
“回禀穷英大人,灵卫督大人正率队在宿令巡视。”
韩鼎正是现任的灵卫司最高长官灵卫督,但即便是灵卫督也要听命穷英。而且,只有起知道,韩鼎也是知晓穷英秘密的人之一。韩鼎不仅是起最得力的属下,也是唯一可以信任的兄弟。
“叫他滚回来见我!”
“是!”
起站在韶阳城的沙盘地图前,回想着曦的话,心中泛起一阵不安。
······
“人已经帮你杀了,该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告诉我,末兵在哪?”
“呵呵,他就在靖川。我的人在靖川发现了他的踪迹。”
“靖川?靖川那么大,我怎么找?”
“别急,还记得末兵的那个同伴吗?他们的交情很深,找到他,也就找到了末兵。”
“他的同伴是谁?”
“他叫甘晟。你可能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你肯定知道韶阳城的琴鬼。”
“琴鬼!那个琴鬼就是末兵的同伴?”
“没错。是不是很惊讶?危险的敌人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藏了四年。”
“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人在韶阳被甘晟袭击了,我们因此调查了琴鬼的身份。”
“你们的手脚都伸到韶阳了?琴鬼已经消失三四年了,想找到他也不容易。”
“你先别想着找他,当务之急是提防他主动来找你。”
“什么意思?”
“甘晟不是人类,他是最后的逆吟族人。想一想,你们靖川对逆吟族人做了什么。如此血海深仇,你指望人家会忘记吗?为什么他要在仇人的眼皮底下潜伏四年?马上就是韶阳城的国祭,甘晟会放过这个机会吗?三十七韵绝命琴,是时候重现了。睁大眼睛,捂好耳朵,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的。”
“不劳费心,后会有期。”
“会的,我们国祭之日见。”
“国祭?你也要来也要来趟这趟浑水?你们真当我韶阳的防卫是摆设?你们当我是摆设?都来吧,我见一个杀一个。”
“我对你们的国祭没兴趣,但我对甘晟感兴趣。这趟浑水我还非趟浑水不可。”
······
推门声将起从回忆中惊醒,一个身穿轻甲的男人走了进来,一拱手,道:“属下见过穷英大人。”
起挥了挥手,侍卫退了下去,将门关上。韩鼎见外人都已退下,连忙上前道:“大哥,你之前去哪了?嗜血的问题解决了?”
“算是解决了吧,还有点意外收获。”起凝视着面前的沙盘地图,“我去庄人桥找了眢,没想到被他看破了身份。”
“什么?他怎么发现的?”
“他确实挺聪明的,而且他毕竟继承了上古医道,肯定早就知道了把人改造成穷英的方法。他为我做了完整的古道手术,让我不依靠鲜血也能活,代价是他在我的心脏上种了一颗种子。它会在五年内将我的生命力全部吞噬,期间我每一次战斗都会加速种子的生长。”
“如果你不做手术,是绝对活不到五年的。这眢这么好说话吗?”
“我也很奇怪,但他确实是这么做的。”
“你说,你的每一次战斗都会加速种子的生长。可一颗种子怎么分辨你是不是在战斗?同样是出拳,它怎么区别打人和打鼓?”
“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
“大哥,他会不会在骗你。”
“我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我想不出什么动机,他能得到什么呢?”
“这,小心点总没错。”
“我知道了,现在说正事。”起将一只红旗插在沙盘上昌宁令的位置上,“还记得琴鬼吗?”
“那个卖琴的小白脸?他不是消失了吗?大哥,你不会是想买琴吧?”
“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
“甘晟,逆吟族的最后族人。你也知道最后一支逆吟族部落是被我们靖川屠杀的。甘晟能在韶阳潜伏四年,绝对没安好心。今年的国祭,他会是一个危险的角色。”
“你怎么知道的?”
“我离开庄人桥后去了一趟夕陵,从曦那里交易来的情报。对了,曦也很有可能来搅局,这次要加强对魅将的防卫。”
“真是,多事之秋啊。”
“我马上入宫去见陛下,你立马去调查一切甘晟,看看他有什么阴谋。”
“明白了。”
起离开以后,韩鼎立刻将卫兵召来。
“灵卫督大人有什么指示?”
“马上调出四年内韶阳城的所有文件,集合灵卫司所有的文书官,全力搜索有关琴和耳朵的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