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身边带狗的人这么说,其他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仔细一瞧,可不是么,这几条土狗全都耷拉着耳朵,缩着头,夹着尾巴,匍匐在地连声都不吭,最夸张的一条屎尿齐流明显是吓破了胆!
“搞什么啊这是,都说狗仗人势,咱们人多势众周围也没什么猛兽吼叫,连枪响都没一声,我说,你不是克扣狗粮自己吃了,胡乱给狗对付点吃的结果让这些狗闹肚子吧?”蒋方理半是揶揄半是玩笑的说道。
带狗的那位顿时涨红了脸,连声撇清道:“怎么可能的,蒋哥,我都是正经喂狗粮,隔三差五还给它们开荤的!”
要说入冬前营地粮食紧张又不好顶着丧尸潮搜索物资的时候,没准连狗都杀了,养狗的人那时候要说吃狗粮还真有可能,现在?除非自虐或者被迫,谁会吃那东西。
“再……再说了,现在谁还差那点吃食!今天也是怪了,这几条狗同时打蔫害怕,别是闻到什么危险东西了?”
养狗的说是这么说,蒋方理其实也知道狗这个表现不对劲儿,费时费力养它们还不是为了能找出犄角旮旯里可能隐藏的丧尸或剑齿狗,避免搜索时出现意外情况,可是十几条汉子子弹上膛瞪大眼睛四下打量,光天化日的,连根毛都看不到,哪有什么危险东西?
蒋方理正要开口说两句玩笑话缓解下紧张气氛,一直皱眉盯着不远处几座厂房的牛老实忽然爆呵道:“坏了!赶紧带上防毒面具!都把防护服穿好!”
老大发话,语气又是如此严肃,众人哪敢有异议,赶忙从车尾箱里拽出防护服七手八脚地换上,牛老实也是一样,等众人都换完了,这才放缓语气道:“之前风向改了,咱们现在处于下风口,没准这狗是真闻到了什么,虽然这是碎石厂,不过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危险化学品。”
一提到危险化学品,本来还觉得牛老实有些神经过敏多此一举的手下,哪怕被防护服捂出浑身大汗,也不吭声了。
危险品存储方面在民间本就是个时不时爆炸一下的不稳定炸弹,和平时期哪年不得出几次大事故?任谁都知道不能掉以轻心,落到实处,一切向钱看!出事算倒霉,不出事大家有钱赚!
到了二次疫情之后,遍地哀鸣,核电站还能安排人进去关闭,确保不会发生核泄漏,国营厂矿存储的危险品,易燃易爆品有能力有记录或者确实太危险的,政府还能管管,也只是尽人事知天命罢了,民间厂矿的相关物品压根就没人理会!现在疫情过去了整一年,那些化学品正规存储都不一定能保证安全,小厂矿随便安置以后,现在是个什么状态,恐怕危险品处理专家都说不出一二三来!
众人自然明白,很多时候化学品泄露的气味因为比重比空气重,导致无风天传播范围很小,等人的鼻子闻到刺鼻气味意识到情况不对,恐怕逃命都来不及了,估计这些狗就是闻到了人没注意到的气味,才会吓成这样!
“老大,那咱们现在……”蒋方理瓮声瓮气地问道。
牛老实并没有着急回应,心里开始琢磨另一个可能,自己三个手下莫名失踪,灌木丛后面留下的鞋印也是三个人的,有没有可能他们仨发现了什么,结果却死在了工厂里?而且,一个碎石厂,能有什么化工品存放一年后把狗的吓得屁滚尿流?没准真有人在故弄玄虚,目的就是不想让其他人发现工厂里的秘密!
如果对方实力强横,肯定摆明车马不让闲人靠近,现在既然不敢露面,只能搞些小动作,那多半是没什么重火力自然也就没什么底气!
反正防护服也穿了,自己这十几个手下身手枪法都不错,不管是粮食还是军火,又或者打光了炮弹的坦克装甲车,能让对方费尽心思掩盖的秘密,怎么也值得自己去探寻一番,打定主意,牛老实确定道:“还是要进去看看,也可能是哪个孙贼弄了老虎尿什么的来吓唬狗,总之,大家小心。”
要不怎么说牛老实当老大是有道理的,粗中有细能想到到常人想不到的地方,唯一的问题是有些贪心过度不知收敛,十几个手下按照牛老实的吩咐,开车的开车,步行警戒的步行警戒,依靠无人机做探子,缓缓向厂子里搜索。
大型碎矿厂可不是铁架与传送带那么简单,宽敞通透的灰白色厂房,露天堆放的巨大矿石堆,巨型的粉碎设备、运输矿石的重型吊车,那是应有尽有,行走其间,人都感觉自身渺小了三分。晃悠了三分之一的厂区,跟在车辆两侧警戒的手下中,有俩眼尖的,几乎同时发现右侧的装卸间门口有异常痕迹。
牛老实当即停车,提着枪走到痕迹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人从这里走过,而且是拖着脚,在布满了尘土的地面上留下了长长的痕迹,痕迹一直延伸到装卸间里面。牛老实眯着本就看不到眼仁的小豆眼打量起装卸间的情况,相比其它厂房,能看出这个装卸间更破旧一些,多半是碎矿厂最开始的车间,扩建后被用作装卸矿砂进出货车的车间,车间的木门半掩着,差不多能容俩人并肩通过,因为光线不够透亮再加上带着防毒面具的缘故,从车间外向里看只能隐约看见几十米外四条用于停放不同轴距货车,便于装卸矿砂的水泥桥,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东西。
牛老实缩回头,向后一摆手,命令道:“无人机升高警戒四周,上个人打头阵,留四个人看车警戒,其余人顺着痕迹往里找!”
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