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过后,大蚂蟥踪迹皆无,仿佛刚才那几分钟搏命只不过是王晨脑海中的幻觉,只有剧烈的心跳与喘息声还在王晨的耳边回荡,其实这点奔跑距离对于无外衣一身轻,只带了手枪军刺霰弹枪的王晨来讲,连热身都算不上,防毒面具呼吸不畅都不应该喘的这么厉害,问题在于之前的遭遇战实在是太惊悚了,任谁被一群会‘飞’的大号蚂蟥追着屁股后面咬,呼吸都会急促许多。
确定大蚂蟥没追过来,王晨重新拧亮战术手电,小心地观察起眼前的处境,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或许是七三八一工程的最下层,因为甬道内淤积了半尺深的积水与污泥,却没有凝结成冰,说明这里的温度应该在零度以上,这点水深还弄不湿属性强悍的军靴,王晨只感觉脚部微凉,并没有其他不适。
慢慢蹚水向前探索,显然,这里兼顾排水与杂物存储两种功能,王晨手电光所及之处,除了淤泥之外,两侧的坑洞里还丢弃着不少建筑垃圾与叫不上名称的破烂工具设备,或许在当年这些工具属于人防工程的储备品,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破损不堪,无法使用。
王晨看到这些东西,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因为不少工具设备的体积都比较大,比如他刚刚经过的一个古旧版巨大风扇,墨绿色的斑驳扇叶直径最少一米五,连基座一起算,比王晨的身高还要高,最少两米起,先不论这风扇在地下室做什么用,从体积上说明大风扇肯定不是从王晨刚才逃命的狭窄人行通道里搬运进来的,这里必定还有供车辆出入的大型通道,那也将是王晨脱身的希望。
甬道不是很长,大概走了两分钟便看到了尽头,那是一扇与杂物工具同样破烂的铁皮门,或者说挂着破烂铁皮的木头门,王晨伸手拽了拽,破烂门稍微有些晃荡,用力推了推却没推开,估计彻底锈住了,他伸手去掏撬棍,摸了个空,恍然想起跟其它装备一起留在盛青茹那边,霰弹枪的折叠枪托又不是很好用,王晨只能原路返回,凭记忆找了两根铁条嵌在门缝里,用力猛撬!
铁条瞬间折弯,王晨猝不及防整个人拍在了铁皮门上!
回过神儿的时候,他的左眼距离一处破烂铁刺不过两公分,差那么一点点王晨就可以获得一个王独眼的绰号了。
慢慢撑起身体,王晨抹了把擦伤的脸颊,借着手电光捻了捻指尖的血迹,心头邪火腾地一下燃了起来,嘀咕了一句去特么的,对准破烂门起脚猛踹!
噗通,王晨一只脚直接戳破木门,卡在了木门里。
好吧,这也算开门了,王晨的邪火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哭笑不得地抽出脚,检查了一下,鞋、裤子都没什么事,再拿手电照了照门内,忍不住又骂了句脏话。
双层门。
伸手掰开破损的木头板,比量着空洞差不够大可以通过,王晨探身钻了过去,站在第二道门前打量着,心里有些抱怨,人防工程弄这么复杂干什么,他却没仔细想想,既然是人防工程,弄俩铁皮包木门已经是十分敷衍了,正常应该是防核密封铅门才对。
第二道门同样是腐朽不堪,只不过王晨这次没那么冲动,或者说他有些后悔之前不该冲动踹门,毕竟这里除了自己还有大蚂蟥那样的可怕生物,不想挂掉的话必须小心为先。王晨先透过门缝看了几眼,感觉门后似乎有些光亮,好像是自己之前丢掉的荧光棒?跑了一圈其实回到了原地?可是这高度不对吧?王晨有些糊涂,他又听了听门后,似乎没什么动静,索性找准门轴的位置,接连两脚踹下去,让第二道门裂开了足以让人通过的缝隙,拧亮手电光,借着缝隙向里面窥视。
没想到,缝隙后面的景象,却让王晨张口结舌!
门后是一堆堆说不上什么东西组成的,类似圆锥形的土丘,‘土丘’各处长满了枝条类的东西,目测粗细在四五公分左右,高能有五十公分,要说这是植物吧,有枝条有分叉却没叶子,说它是蘑菇吧,却没有伞盖,最奇特的是,这些枝条能产生荧光,光亮度固然比不上战术手电,但是架不住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太密集,集腋成裘之下,也足以将整片厅堂照亮。
有了大蚂蟥的前车之鉴,王晨下意识地关上战术手电,小心翼翼地钻过缝隙,借助这些荧光靠近‘土丘’,仔细一瞧,短短五分钟内他骂了第三句脏话,因为这些土丘实际上不是用土垒成的,而是用人尸!是的,全都是男女老幼的尸体堆积而成!那些枝条的根系就根植于这些尸体之上,深深地扎进尸体之中!
这特么是什么鬼东西?!
王晨忍不住用枪口轻轻拨弄了一下枝条,发现它们没有任何反应,又伸手攥住一条从尸体口中长出的枝条,轻轻拔了拔,感觉枝条有些松动,他索性用力一拽,好么,直接把枝条连带尸首上半边脑袋拽了出来!黑褐色并且非常黏稠的汁水顺着尸体上的创口缓缓淌出,滴落在地面,看着就让人有些恶心,正当王晨想把枝条拿到眼前仔细观察,忽然感觉手中一轻,那半边脑袋中残留的脑组织滑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瞧了瞧裤子上的污渍,王晨决定不予理会,他拧开手电调整光亮度,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枝条,这东西应该跟真菌是差不多的物种,有些象加粗两号的金针菇,只不过菌株上不是纯白的,而是带有一种绚丽的蓝色花纹,顶端有个淡粉色的小圆球,开着手电还看不太清晰,手电一旦关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