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大地尽头,一股黑雾升腾,如群浪翻涌,朦胧而浩瀚,紧接着,一道道大喝发出,惊天动地,穿金裂石,射出万缕煞气。
“西岐大军到了,姜子牙来了。”
陈庆之面色凝重,“难怪能被西岐任命为主将,如此威势,如此军容,仿若千军万马一般。”
白起望向天边,肃然道:“陈将军,可还能战否?!”
“白起将军放心!”陈庆之身子一挺,脊背如龙虎,气血似怒焰,精气若狼烟,“末将与麾下七千白袍军皆可一战!”
“好!”白起重重点头,“陈将军,黑鸦遮天守护大阵已破,但北都尚存;本将命你速速攻克城池!”
“至于西岐与姜尚,本将去会他一会!”
陈庆之正要开口相劝,可看到白起血眸中的冷芒,想到军令如山,只得道:“诺!”
白起点点头,脚步向前,如同一道血光激射远方,身后五百杀神卫仅仅跟随过去。
陈庆之见状,长枪一扫,一百零八重神环微微闪烁而出,直冲北都;他的身后,七千白袍军上马,银枪抖动,若狂风暴雨轰然而至。
北都城上,崇氏族人与军士一脸惊慌。
“小侯爷,形势危急,你为侯虎血脉,快逃吧!”一位身躯高大的崇氏刑法长老劝说道。
“逃?往哪里逃?前有唐州来袭,后有西岐阻路,又能向哪里逃?”威武候崇应彪惨然一笑。
“曹州!”刑法长老忽然双眼一亮,道:“对,就是曹州!曹州候毕竟是小侯爷的叔父,又与西伯侯交好,只要有他庇护,应当可保无虞。”
“呵。”崇应彪摇摇头,没有多说,只是淡然道:“长老不用再劝了,父候生死不知,本候岂可弃之而逃。事已至此,唯有一战!”
“我北都崇氏世代效忠大商,如今是为人皇捐躯的时候了。”崇应彪双眸赤红,气血冲天,一股战意迸发而出,“战!”
“小侯爷!”诸多崇氏长老面色一凛,刑法长老沉默片刻,而后说道:“老三,你是传法长老,速速带着年轻子弟前往曹州。其余族人,与某一道,战!战!战!”
“不错!我等可以战死,但北都崇氏的传承不能断绝!传法长老,以后的崇氏便要靠你了。”
“传法长老,我等一战,或许可为解脱;唯你一人,还望长老忍辱负重,再做出决定之前,请多为我北都崇氏的传承想上一想。若能如此,我等纵死,亦能含笑九泉。”
“不用再说了。传法长老,速速带着年轻子弟离开!”刑法长老打断众人的话语,催促道。
传法长老本想拒绝,可听到每一位长老的劝说之后,内心有所动摇,但依旧犹豫不决。
“传法长老,父候在位,多有得罪;然,事关北都崇氏传承,不得不为。诸多长老,唯你一人,可肩重任,还望长老,莫要推辞!”崇应彪开口劝道。
崇应彪的话,仿若最后一根稻草般,彻底将传法长老的犹豫断绝了,他重重点头,应了一声,“诺!”
“可惜了,若是百年之前,这天地灵气的复苏与本源能达到现在这般地步,凭我北都崇氏数千年的底蕴,足以支持近十位活化石级人物再次凝聚窍穴,增长寿元,可惜了。”
“是啊,不过百年的时间,尽管有灵石封存,但依旧有五位活化石级长老先后寿元干涸而死;若非如此,区区唐州,旦夕可下!”
“话也不能这么说,唐州底蕴也是非常,先后数尊活化石级人物战死唐州,包括我北都崇氏;如今,又有一位出关,随北伯侯驻守崇城,现在看来,怕是凶多吉少了......”
“好了。本候明白你们的意思。不过......”崇应彪摇了摇头,道:“不说那位正在闭关,就算真的出关,又能如何?连黑鸦遮天守护大阵都不能阻挡,那位又岂是...还是不要打扰了,为我北都崇氏留点底蕴吧。”
崇应彪淡淡说道,身为大商威武候,又是北伯侯之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当然能将闭关的活化石级长老唤醒出关,可又能如何?
除非这尊活化石级长老能凝练百颗窍穴,否则,这一战,终究会失败......
“唐州军来了,众军听令,战阵之力,聚!军魂之象,凝!”
崇应彪始终盯着唐州军,此刻见七千白袍军汹涌而来,立刻大喝,“战!”
“战!战!战!”
诸将与众长老气势高昂,战意无穷,意欲决死一战!
轰轰轰!
气血遮天,光华冲霄,一道又一道光柱斗射虚空,怒吼连连,神环弥漫,神通冲起,数不尽的武技打出,沸腾一片。
“今日,北都当归我唐州!”
陈庆之轻喝一声,胯下白马展开双翅,腾云驾雾,如若白光神将一般,冲上前去。
“敌将休要张狂,老夫刑法来也。”
刑法长老脚踏虚空,手持木杖,轰然砸落,仿佛一座山岳镇压而下,威势无量。
“砰!”
长枪如龙,陈庆之一枪刺出,血染长空,一颗头颅冲上了天空,白发白须,而后崩碎。
一片血染的光彩,一声惨叫的悲呼!
“燃血秘术,爆!”
一位位长老怒吼而出,若血焰在灼烧,焚寂苍穹,与陈庆之大战。
陈庆之一枪扫出,或有人头落地,或有半边身子被劈斩而出,画面可怕,将半壁城墙染红。
七千白袍军,如同七千修罗一样,杀人如麻,长枪刺空,没有一枪落空,每一次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