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愁崖,原本淡黄、长青的土地变色,化成一片鲜艳的血红,刺目血腥,将大地、山崖都浸染。
这一刻,人的生命实在微不足道,那一朵朵绽放的血色烟花,在诉说着人生的短暂绚烂。
淋淋的鲜血,皑皑的白骨,昭示着永恒的死亡!
数十里之外,狂镝看到五万大商军队从莫名虚空中走出,加入了战斗;刹那间,双目流转金辉,射向无垠虚空,欲要查探出大商大军潜藏埋伏之地。
然而,虚空之上,清风微微,黑云朵朵,除了点点星光,却是什么都没有。
“狂镝将军,大商又有伏兵出击了,青蛟部落等十万大军怕是力有不逮啊,我等赶快再度支援吧。”一位部落将军开口道。
“救援吗?只是......大商还有伏兵吗?”狂镝面色变幻,青红交加,迟疑不决,似乎在犹豫什么;不过,这犹豫很快散去,他眼神一厉,果断下令,道:“传令:撤军!”
“末将遵......什么?撤军?!”一位位部落将军正要答应,却猛然一愣,纷纷以为自己等人听错了,不解道:“狂镝将军?为何要撤军?!”
“虎岢、金瑢将军等五十万大军危在旦夕,若是不救援,只怕覆灭就在眼前啊。”
“莫非狂镝将军胆小怕事?这样说来,简直有辱狂狮部落霸主之名!”
“不可妄言!狂镝将军说不定有什么苦衷,我等还是听他如何解释吧。”
“狂镝将军,这可是五十万精锐大军啊,事关北狄崛起与存亡,你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等是不会随你撤军的!”
一位位部落将军或相劝,或冷笑,或不解,或沉思......纷纷要求狂镝将军解释,撤军一事实在重大,关乎整个北狄复兴存亡之举,不得不慎重,不得不逼宫。
狂镝看着群情激奋的众多部落将军,苦笑一声,非常沮丧的指着鹰愁崖,心不甘,情不愿的喝道:“真当本将不愿前往救援吗?!可你们看看,看看鹰愁崖,大商伏兵隐入虚空,显然早有准备,欲将我等一网打尽!”
“若非狐言将军提醒鹰愁崖险峻,本将以防万一,担心大商设伏,兵分二路,只怕我等现在全都被困于鹰愁崖中。”
“刚才,本将遣青蛟部落、灰豺部落等十万大军前去救援,便是担心大商伏兵未曾倾巢而出,故意试探。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这不可能!大商怎么会知道我等会有所行动的?当初,我等部落商讨之后,便立即调动大军,根本不会泄露出去。”有部落将军大声道。
“大商能人异士不计其数,能窥测天机者,也有不少,西伯侯姬昌不就是如此吗?”狂镝淡淡道:“闻仲为大商太师,位高权重,又是截教门徒,推测我北狄天机,知晓我等行动,也不是不可能。”
“那大祭司呢?难道大祭司在行动之前没有遮掩天机,潜藏我等行动吗?”
狂镝将军略微沉思一番,道:“大祭司虽然神秘莫测,手段诡异;但是,此事牵动我北狄百万大军,数百王者,更是影响我北狄未来之气运。如此大事,就算大祭司有心遮掩,可修为不足,怕是也难以完全遮掩吧。”
“可...可是...这...”有许多部落将军依然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张张嘴,还想要辩解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狂镝见状,望向无垠星空,无奈挥挥手,萧索道:“罢了,不要再多说了,撤军吧。此战我北狄已经败了。”
“但是这三十万大军绝对不容有失!毕竟,这些将士可都是我北狄未来的......火种啊。”
......
蓟门要塞。
五位天君分列五方,布下“天绝”、“地烈”、“风吼”、“寒冰”、“金光”五阵,五阵连环,浩大的阵法似是自成一方天地,将北狄大祭司万兽大阵覆盖其中。
大阵轮转,风云变幻,遮天蔽日,颠倒乾坤,晃得北狄大祭司一阵头晕,辨不清东西南北,上下四方。
大祭司晃晃身子,暗咬牙尖,双手结印,诡异莫名,煞气重重,森罗万象,打向虚空之处,“万兽践踏,席卷莽荒!”
黑雾涌动,更多的蛮兽踩踏出现,黑压压的一片,如同万丈黑色巨浪冲击四方,呼啸奔腾,摧枯拉朽,让大地震颤,让五座大阵晃动。
五位天君不慌不忙,打出上清仙诀,青光如华,灿烂迷蒙,透着神秘,瞬间没入大阵之中,稳固阵神。
“天绝阵,杀!”
北方,天绝阵中,秦天君摇动三首幡,一声雷响,蛮兽尽灭。
“地烈阵,雷落,火起,灭!”
东方,地烈阵内,赵天君晃动五方幡,怪云卷起,上有雷霆,下有火罩,上下交攻,雷火齐发,黑雾消散,蛮兽俱亡。
“风吼阵,风啸,兵刃,杀!”
西方,风吼阵中,董天君摇动黑幡,黑风呼啸,席卷虚空,若万千兵刃杀了过来,无数蛮兽被砍成肉泥。
“寒冰阵,冰山镇落!”
南方,寒冰阵内,袁天君手举白幡,四下翻滚,上有冰山,如刀山镇落,下有冰块,似狼牙冲天,上下一合,蛮兽全都消亡。
“金光阵,金光照耀,灭杀一切!”
正中,金光阵内,二十一根旗杆矗立,每一根上面都用绳子吊住一面镜子;金光圣母拽起绳索,一面镜子显现,她把手一放,光芒一闪,明雷一响,震动四方,镜子连转数次,射出一道道金光。
镜子所照之处,金光便至;金光所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