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理寺卿左右摇摆不定,焦虑不安之时,陈公公带着李二陛下的口谕来了。
“陛下口谕:大理寺上下官员无须考虑它事,竭心办好此案,秉公执法不得徇私舞弊贪污枉法,若如于困难,可上奏禀明。”口谕说完,陈公公又道:“陛下让老奴带传,各位大人应该都懂什么意思,不用杂家多说了,这件事陛下可看着呢,只要求公正,不用担心,娘娘也说了,该怎么办,就这么办,用不着看在她的面子上,大唐的法律不是为一人设,也不是为一家设,各位大人好好办案,杂家就先回去复命了。”
大理寺上下左看又望,这是真打算让我们认真办案?大理寺卿望着陈公公离开的放向,若有所思。其他人不知道,但作为大理寺卿还是知道了,今天早朝前些天弹劾李鑫的臣子或是被贬或是被革职,现在长安城怕是见不到他们了,就连以后估计也见不到了,看了陛下心里已经有了决断,谁能想到,一个毛头小子,真能赢了一座千年威名的家族。但是世间的事情总是这么滑稽。
案件开审,大堂首座是负责诛神的大理寺丞,这案件虽看着挺大,其实也不过是一件普通的人名关系只是牵扯的官员太多,但是也用不着三品官员。
下座依次是秦琼程咬金尉迟恭等,大理寺卿坐在边上左右赔笑,只有在下面的官员,只能站在主官后面,连个座位都没有,各位小公爷也各自站在老子后面,
高岐是被几位衙役抬出来的,程咬金一脸嫌弃,指着他,质问道:“你们大理寺什么时候成了轿夫,犯人都是用抬的?我记得前几年我进去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大理寺卿一脸的无奈,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那年是李建成做太子,上下官员都巴结着,程咬金又不是个安分的主,在长安城打了太子的随从,被抓进了大牢,受了点苦头,事后该赔罪的赔罪了,这老货还是抓着不放。
见大理寺卿脸色难看,程咬金又要发作,秦琼止住了老程,说道:“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咬金也别再放在心上了,安心等着审案吧。裴大人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大理寺卿开口道:“马上开始马上开始。”
主官都发了话,做小的们,那还有什么意见,案件开审。
因为案件的特殊性,门外站满了围观的百姓,尉迟敬德带着军士,接替了府衙的工作,维护场面,暗地里寒光四射,弓箭手站在围墙上,箭头朝下,稍有不对,便能射杀在场的任何人。
威严的大理寺加上军士的杀伐之气,整个场景阴森恐怖。
老铁头万人厮杀的场面都见过,这种场面自然不会有什么不适,再说了前面还坐着几位将军呢,还能怕谁给小鞋穿?
老铁头不怕,小孩子却怕的不行,要不是母亲刚刚离世,仇人又在眼前,早就被吓的哭出声了,说到底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整个案件审理的非常顺利,顺利的出奇。
高岐,这些日子待在监狱里,吃不好睡不好,加上身体的残废精神上的压力,要不是有爷爷和父亲的交待,早就崩溃了,现在满堂没有一个自家人,那还会不知道,家族已经放弃自己了。
失去了最后的依靠,上面的官员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一股脑掏了出来。
他是完了,在场的所有官员共同的心声,高家势力再大,也不肯或是说不敢保全认罪的杀人犯,那是真会祸及自身。
接下来,就还是朝会和陛下的事情了,定了罪不等于判刑,死罪是他流放也是他,最后还是要看李二陛下的意向,
门口的百姓欢呼雀跃,这是一场平民的胜利,虽然充斥着朝堂的厮杀,但是赢的还是百姓。在那抹阴影中,短暂的出现了一道明光,谁知道这道光还会不会出现。
结束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没了母亲的孩子,跟在老铁头身后,将母亲的遗体和父亲合葬在一块,老铁头在坟头哭诉着,保证着,感恩着。世间自有真情在!
小孩还不懂,他未来的生活会有什么不同,只记得坟墓里葬这父母,还要感谢两个人,以后的日子跟着身边这人就行了。
李鑫带着客厅一步都没动,什么事都不想,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等着,担心着,总怕些什么。在外探风的下人回来了,看着满脸的笑容,才放下心来,挥手往后厨走去,今晚李府夜宴。
顺顺利利替别人报仇,自己竟然有种恍然若失的感觉。
为了公平,为了老铁头,更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一点良心和责任,李鑫把能用的关系都用了,甚至还用了自己不喜欢的方式。
报仇,有时候真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痛苦,事情做完之后,往往是无尽的失落和孤独,因为没人懂自己是为了什么。
这件事他分明是期待已久
唉
走这么多路,他也渐渐懂得了一些道理。
每一个他讨厌的人背后都会有一个不是很讨厌的理由,例如高歧,对于女人而言,他一个名门公子,想要一个妇人,其实勾勾手指就有无数人愿意给他做小,只可惜在错误的时候遇到错的人,注定了要用他本来光辉的一生来赔偿。
狼吃肉,狗吃屎,马吃草,每一个生灵被放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都被赋予了无数的标签,然后做着水到渠成的事情,这该就是世间最大的道理。
大义凌然的宣传正义,只会被人当成白痴,甚至会引来猜忌和不应该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