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杨小山没能见到罗美莺,她把自己一人关在屋子里谁都不见。
“回去吧,等她气消了,我再替你劝劝她。”罗大纲并没有怪小山,他还自责自己没有问清楚,就擅自去提亲,结果弄到这样尴尬的田地。罗大纲这人真心宽厚,杨小山心里也稍微好过了一点。
在罗美莺那边吃了闭门羹后,杨小山知道她是真伤心了,停留了许久也没能哄她出来见面,只能回家期望第二天她能气消一点。
可第二天杨小山再来时,罗美莺已经带着她的卫兵离开了永安城,把其他人都交给了罗大纲管理。
“小山,我妹就这脾气,她一时抹不开颜面,过些日子我再写信劝劝她。你不要担心,以她的性格总有一天会回来的。”罗大纲话虽这么说,但实际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以罗美莺高傲的性格,恐怕是很难再见小山一面了。
杨小山无可奈何,这个结局也是他不愿见到的,无缘无故就伤了一位姑娘的心,可巧妹毕竟是自己一直打算结婚的对象,只能委屈美莺了,希望她不会一直怪自己。小山从罗大纲处出来,就要忙自己的婚事了,毕竟只有三天时间。时间比较紧,好在所有的东西都是圣库准备,省了自己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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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营贴着南城墙驻扎着,城里百姓的房子太平军一律是不准进的。东王特别针对此事下过指令:左脚进砍左脚,右脚进砍右脚,擅入民居着杀无赦。大部分的太平军被留在环山的工事里驻守,拱卫永安。但锦绣营是女营,又主管后勤,所以被特别优待地留在南门城墙外,这里阳光好,闲杂人也少。而且营内外只有女人,男人要没有特别奉命一律不准进入,甚至都不能长时间在营外逗留。
锦绣营虽然不参与打仗,但这里的女人也不是吃白饭的。天朝刚分封诸王,各王府的礼服、仪仗等各种布置都需要新置。苏巧妹白天缝制各种王府用的礼旗,晚上还要赶制自己的嫁衣。
自从和小山私定终身,苏巧妹就开始给自己准备嫁衣了。每个女人都希望结婚当日穿着自己缝制的嫁衣出嫁,苏巧妹也不例外。她的女工在刚入营的时候并不算好,但她肯花心思,愿意学,现在却算是一位可以独当一面的老手了。看着自己即将完工的嫁衣,苏巧妹心里很是甜蜜。
“只差一些金丝线镶边装饰了。”她心里暗自琢磨,这金丝线她已经求了好一些日子了,营里一直缺货没有领到,这是她心里为数不多的小疙瘩。今早三娘把小山的话带给她,她得知三天后自己就能和小山成婚了,苏巧妹更是沉浸在一片幸福之中,也就不想那些让人不快的事。
苏巧妹把嫁衣搭在胸前又比了一下尺寸,幻想着自己出嫁的情形,过后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甜蜜的羞红。
女营平时是忙碌的,但中午吃饭后的空闲时间,在营中的空地上总有一些节目上演,大家自娱自乐,缓解紧张的气氛。
今天表演节目的是新入营的朱嫂,她以前是是街头玩杂耍的民间艺人,夫妻两个走南闯北靠杂耍讨生活。可惜有一次他男人高空表演的时候一时失手,摔断了脖子一命呜呼。留下朱嫂成了寡妇,生活来源也没了着落。后来入了太平军,因为身手比较好,被派到锦绣营做卫兵,她和苏巧妹是一个帐篷里的闺蜜。
场中的朱嫂扮成何仙姑,两脚分别捆在木棍上,走着高跷。她扮相滑稽,边走边唱,时不时还做出一些危险动作,逗得旁边的女兵一个劲地叫好,欢笑声传遍了整个锦绣营。朱嫂表演完后,却没看到巧妹,让她非常奇怪,巧妹是最爱看节目的,平时她都来的,今天怎么会没来呢?
朱嫂来到营帐中,看到的是一脸泪水的苏巧妹,坐在床边发愁。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后天不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应该开心啊。”朱嫂惊奇道。
“我今天又去领金丝线,那管事的马婆还是推说没有,可我分明看到架子上有。”苏巧妹有点气急,又没办法,只好回到营帐。她越想越生气,想到婚礼前还无法完成嫁衣,她委屈得哭了。
“那马婆是新来的,她不知道你和杨小山的关系。巧妹,不是我说你,你太低调了,这营里也就几个要好的姐妹知道你是杨小山的媳妇,你真是有资源不会用啊!”朱嫂是个心直口快的人。
“我是个苦命人,端不起那个架子,再说小山也不喜欢高调,我也不想给小山惹麻烦。”苏巧道。
“你就是太老实,你们的婚事都定了,还怕什么?我和你一起去讨,我就不信那个马婆子还敢不给?”朱嫂愤愤道,她的性格和巧妹截然相反,语气行动都很泼辣。
朱嫂拖着巧妹一起来到了营中的仓库。
“怎么又来了,不是告诉你没有金丝线吗?”管理仓库的马婆子一脸不耐烦,她早就烦巧妹了,这个女人不开窍,如果早贿赂点银子,早就可以让她领了。
“没有?那些是什么?”朱嫂一指架子上放着的几卷金丝线,厉声道。
马婆子瞅了朱嫂一眼,不屑道:“这可不是你这样级别的人能领的!”
“你说什么?要不要请三娘来领?”朱嫂火冒三丈,三娘和巧妹一直非常好,是锦绣营的总管。既然巧妹不想提小山,先把三娘搬出来压一下这个马婆子。
“三娘平时可以,可这时也不行!这些金丝线是给西王娘准备的!”马婆子昂了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