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尚阿得到咸丰让他回京诉职的调令后,知道自己完了,咸丰已经对他失去了耐心,不再信任自己了。自古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毫无办法,只得先是自请有罪,然后硬着头皮回到了京城。
即使赛尚阿如此不堪其责,咸丰还是看在他三朝元老,又是朝廷重臣的份上,没有在百官的面前当面斥责。给他留了点面子,把他叫到乾清宫,问他话,席间也只有几名军机大臣在场。
“赛首辅,朕派你去广西剿灭发匪,你差事办得怎么样了?你自己说说吧。”咸丰满脸怒容,一上来就毫不客气地说道。
“奴才无能,发匪现在已经逃窜至湖南。道州已经沦陷于发匪之手。奴才派和春正继续追剿。。。。。。。”赛尚阿满头大汗,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够了,你还真好意思说。朕都替你觉得丢脸,你奉命出征一年有余,你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朝廷上下勒紧裤腰带供你作战的开销,你就是这样替朝廷打仗的吗?你不但没有剿灭发匪,朕听闻现在发匪已达十万之众,再让你打下去,你是不是还要带着发匪来京城啊!”咸丰越说越气,一拍龙椅都站了起来。
“奴才有负圣恩,奴才知错了。”赛尚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敢多言。
“你不但仗打得稀烂,还弄一个假的洪大全来欺瞒朕,你真当朕眼睛瞎了吗?”咸丰用手指着赛尚阿怒斥道。
在场的军机大臣虽然都是赛尚阿的故旧,但此时没一个人敢替他说话,看得出皇帝是真的动气了。
“你自己说,你该当何罪?”咸丰瞪着赛尚阿,厉声道。
“臣有负圣上倚重之恩,愿听圣裁,任凭陛下发落,不敢有任何怨言。”赛尚阿心如死灰,心里感觉怕是圣上要杀了自己了。
“你们说说该如何处置赛尚阿!”咸丰眼睛扫了下旁边的几位军机大臣,征询道。
郑亲王和怡亲王都没敢开口,赛尚阿虽然犯下大错,但他是蒙旗的代表人物,轻易是杀不得的,但在这关口这话又不能说。
“皇上,赛首辅严重失职是事实,但他文官出身不懂军事也是实情,还请皇上看在他以往劳苦功高的份上网开一面。”肃顺这个时候替赛尚阿说话了。他暗暗点出,是皇帝您让他出征的,赛尚阿要是因为失职杀了,那这个领导责任又该怎么追究呢?
“肃顺,你的意思是?”咸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当初是自己逼着赛尚阿去的,现在真是悔不当初。
“罢免官职,抄没家产。”肃顺回答道。
“还不够死罪?”咸丰的气还没有消,真想把赛尚阿给杀了,以儆效尤。
“赛首辅也尽力了,只是能力不足,罪不该死。”肃顺回复道。
“免职太轻了,处赛尚阿斩监侯,另外把他三个儿子的官职也免了。”咸丰余怒未消,将赛尚阿全家一撸到底,不然难消他心头之恨。
“还有那些在道州临阵脱逃者一定要严惩,竟然敢把朕的大好河山拱手让人,让发匪做大,罪无可恕。”咸丰想起了关于道州的奏折。
“皇上是说湖南提督余万清,和道州知州王揆一吗?”肃顺对太平军的军情非常关心,相关的人和事都清楚。
“对,这两人处斩,其他人发配新疆充军。”咸丰一句话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虽然他们逃出了道州,但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另外命向荣立刻前去湖南,如果他再呆在桂林延误战机,朕必治他重罪。另外朕听说一个叫江忠源的人打得不错,你们几个军机商量一下,要大力嘉奖,重点提拔。”咸丰把赛尚阿罢免了,但前线还需要人统一指挥,所以该安排的还是要安排。
“退朝!”咸丰最后明显还带着火气,太平军这个心头大患一天不除,他一天就寝食难安。
赛尚阿出了乾清宫是神情恍惚,两脚发软差点跌倒。
肃顺扶住他好言安慰道:“赛大人不要太过担心,这些天可能会在刑部大牢里委屈几天,下官自会和他们打好招呼,不让大人住得难过。等过些日子,皇帝高兴的时候,下官自会奏请皇上,免你一死,让你的儿子们早日官复原职。”
肃顺如此照顾赛尚阿还是有私心的,目前他实际是顶替了赛尚阿成为咸丰眼里最倚重的人。是他查处了赛尚阿押回京城的这个冒牌匪首,此时他如果一味打压赛尚阿,别人眼里会认为他是踩着赛尚阿上位的,到时候官方自己的风品必定不佳,而且多疑的皇帝又会怎么看自己,会不会认为这是他达到目的的手段?
所以综合各种因素,肃顺决定还是帮一把赛尚阿,不但对自己名声有好处,而且可以顺利接收赛尚阿在朝中的地位,这样顺理成章的接班既不会引起别人的妒忌,也不会引起咸丰的猜忌。
有了赛尚阿做榜样,向荣一接到皇帝的圣旨,立马从桂林跑了出来,不但带过去大量人马。他还物色一员骁将张国梁。他原先是天地会的一个小头目,后来被朝廷策反,
此人带兵打仗很有一套,反正后他多次剿灭老东家天地会的起义。因为他熟悉造反人员的战术安排,成为了朝廷剿匪的利器,杀起原先的自己人也毫不手软,被朝廷加封守备之职。
向荣将他纳入旗下作为心腹大将对待,带去湖南一起围剿发匪。
另一个太平军的劲敌江忠源因战功从知县提拔为道州知州,手下两千人也扩大到了七千人。
随着这两人的到来,湖